“哎呀,祁廳,抱歉、抱歉,怨我,管教手下弟兄無方,冒犯尊駕了!”
當高啟強、唐小龍走進青山野舍時。
看見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或者受傷毫無反抗的弟兄。
甚至看到被截肢砍斷一條腿的唐小虎……
高啟強臉上抽了抽,扭曲變得有些猙獰的畸形。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臉色恢複了一貫“和顏悅色”。
走進去看見祁同偉,他更是滿臉堆笑,伸手要和祁同偉握手,表示歉意。
而唐小龍看著唐小虎重傷倒地,奄奄一息,絕望的眼神,看著高啟強。
那眼神似乎在呼救,“強……哥,救……救我,哥,救命……”
唐小龍緊緊攥著拳頭,但是,在來的路上,高啟強一再叮囑,絕對不可以衝動。
更甚者直接告訴唐小龍,這一回,隻能犧牲唐小虎。
所謂的棄車保帥!
唐小龍不能違抗高啟強的命令。
所以。
他隻能緊咬著後槽牙,移開了視線,不願直視唐小虎。
祁同偉並未伸手與高啟強握手。
他順手拽過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一派睥睨之姿,斜睨了高啟強一眼。
他一字一頓地道。
“高啟強,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所有這一切,綁架子龍、子謠的事,你一概不知,都是唐小虎乾的吧?”
高啟強略微尷尬,縮回了手,一聽祁同偉這話,他立即附和著笑著說道。
“祁廳,要不說,您能當省公安廳的廳長呢!”
“您看,我們當年也是合作過的,林城市那些煤炭礦坑塌陷區域,在您的英明神武領導下,把林城市煥然一新,從一個過度開采,造成嚴重霧霾籠罩的汙染城市,變成……”
不等高啟強說完。
祁同偉直接打斷了高啟強的話。
“高啟強,你彆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交情,我和你這樣的爛人,沒有任何情分可講!”
高啟強雖然心裡痛恨祁同偉,恨不能直接一槍斃了他。
但是,他仍是佯裝淡定,對祁同偉打著哈哈說道。
“祁廳,您這話就言重了,在整個京海市,誰還不知道我高啟強,就是一個賣魚出身的老實人!”
“說實話,當年在舊廠街,我高啟強就是老實人的代表。”
“雖然時代風口上,我踩了狗屎運,今天稍微做出了那麼一丟丟成績。”
“但是,我高啟強自問,從來不做虧心事,真的,祁廳,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在京海隨便調查啊,那都是有口皆碑的!”
祁同偉嗬嗬一笑,“好一句‘有口皆碑’,是墓碑吧!”
“但凡你高啟強真要是死了,我相信,整個京海市的市民都會放鞭炮慶祝,大擺三天流水席,對吧?”
高啟強沉默了。
那張臉陰沉下來,對祁同偉語氣也硬朗了不少。
“祁廳,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那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吩咐,我要怎麼處置我的手下弟兄,才能讓你滿意?”
“是不是要他以命償還?”
他朝著唐小龍使了使眼色,“小龍,小虎是你親弟,他既然不守規矩,做出了損害祁廳孩子的事兒,交由你處理,給祁廳一個交代!”
唐小龍吃怔之餘,盯著高啟強看了看。
高啟強怒吼一聲,“看什麼看?你聾了嗎?”
“我說,唐小虎壞了規矩,就該受罰,拿命償還,聽懂了嗎?”
唐小龍雖然很不情願,但他唯有咬碎了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是,強哥!”
旋即。
他“唰”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一步步沉重走向奄奄一息的唐小虎。
唐小虎啞然,拚儘最後一口氣力,對高啟強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