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金陵藥宗一年的丹藥采買量足以維係七八個同李家般大小的家族存續發展。
故此,先前李昔年能取得該宗族年采購量的百分之二十,已令所有人豔羨不已。
"江塵……"姚母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祖母,隻需問您一句,是否有足夠的吞納之力?"江塵並未理會他人之譏諷,徑直看向徐秀荷再三發問。
"此事……李家確無承載之能,最多隻能消化其中百分之四十而已。"
儘管覺得此事純屬無稽之談,但徐秀荷考量到安琪母女的顏麵,終究咬牙擠出了這一答複。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就以百分之四十為準吧。"江塵摩挲下巴,頷首回應。
"靠!你還真當真了,一本正經地在這兒信口雌黃!"李昔年按捺不住,譏諷道。
他能得到那百分之二十的采購契約,背後付出的人力、財力以及人脈資源無數,其間低三下四的艱辛自不必多言。
如今這江塵卻口若懸河,仿佛金陵藥宗那份珍貴無比的采購契約如同山野村夫隨手摘取的大白菜一般,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哦?倘若我真的得到了呢?"江塵饒有興趣地看著李昔年反唇相譏。
"若你能真的達成,你想如何便如何。"
"那好,若我真能奪得契約,你父子二人需將李氏商盟的掌控權交付於安琪,並自願放棄李家財產的繼承權。"
江塵言語間滿是戲謔之意。此刻,李昔年與其父李自在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哼,口氣倒挺大,那麼萬一你未能成功呢?"
"失敗與否,悉聽尊便。"江塵聳聳肩膀回答道。
"哼,我看你們也沒啥可輸的,那這樣的話,假如你敗北,從此安琪母女永不再踏入我李家一步,同時必須放棄所有李家財產的繼承權。"
李昔年斟酌片刻後,向李自在示意,得到默許後,這般厲聲喝道。
"荒謬!此事我不允!"此刻,徐秀荷果斷開口阻止,她早已為安琪母女預留了一份家產。
即便這隻是她手中那份巨額財寶的五分之一,對於安琪母女而言,仍舊是一筆驚人的豐厚財富。
"祖母,請您信賴江塵師兄。”此刻的安瑾堅決地站在了江塵一側,毫不猶豫地信任著他。
因為她深信,江塵從不會無端放言,素來不做沒有十足勝算之事。
“但……”
“母親,你看安瑾都如此表態了,她已是修煉者,具備自我判斷之能,既然她這般堅定,您便無需再阻擋。”
此刻李自清打斷了欲要勸誡的母親徐靈芸,直言道。
“唉——”徐靈芸輕歎一聲,未再多言,心中卻對這名江塵及其孫女安瑾略微感到一絲失望。
終究還是太過年輕,執著且好強,這樣的事情又豈是輕易能做到的?
哪怕她與家族長輩李風年與金陵藥靈宗的執事有著些許交集,也無法攬下那樣龐大的資源份額。
“請罷!”瞧見徐靈芸不再阻止,李熙年麵帶譏諷朝江塵冷哼一聲。
“吾乃江塵,你備好明年的靈材采買契約,四成份額,願與金陵李氏一族訂立盟約,此刻我身處李家長府之內,料想二十息時間足矣。記起你居所距離此地並不遠。”
江塵並未回應李熙年的挑釁,而是果斷撥打了一通傳音符。
“待十五息之後,陳岩會抵達此處。”
收起傳音符,江塵淡然宣布。
“嗬嗬,倒也費了不少心機,知曉那位金陵藥靈宗的宗主名為陳岩,罷了,我們就給你這十五息的時間。”
李熙年冷笑連連,滿臉鄙夷。
江塵先前那番話語的語氣儼然是命令的口吻,金陵藥靈宗宗主陳岩又是何等人物,怎容你這修行初期的小輩指手畫腳?
周圍的賓客大多搖頭失笑,對江塵此舉毫不置信。
身為金陵多年的修士世家,自然對金陵藥靈宗有著深刻的認知。
即便李家家主李風年及夫人徐靈芸麵對陳岩也要恭恭敬敬,你一個小修士怎敢用這種口吻與陳岩對話?簡直荒謬!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李家之人及賓客們的嘲笑之意愈發濃重,徐靈芸更是緊鎖雙眉,愁雲密布。
唯有江塵與安瑾二人談笑風生,渾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十五息已過,你說的陳岩宗主可在何處?”
“嗬,沒修為就彆妄言,年輕人學什麼不好,偏學這大言不慚?”
眼見時間已至,李熙年等人開始直接譏諷江塵。
“抱歉,途中遭遇靈氣紊亂,故而來遲了。”
正當此時,一名微胖的中年修士匆匆闖入,頭上猶自帶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匆忙趕路所致。
“陳宗主?”
望著此人,所有人皆是一愣,此人不正是金陵藥靈宗的宗主陳岩麼!
“哎呀,陳宗主蒞臨寒舍,令我們李家倍感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