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之子漆黑的曙光!
青年四處張望著哪裡還有逃生之路,卻在眾多碎片掉落於地麵的,淅淅瀝瀝的嘈雜聲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異響。
“哢。”
寂靜,安寧,溫暖。
原本身處風暴之中的克蘇魯黑暗教堂,在“哢”的一聲過後,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狂風不再席卷塵土,暴雨不再震蕩片瓦,萬籟終究歸於寧靜。
青年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這聲音的方向。
教堂的屋頂裂開一條縫,柔和的微光從縫隙中流淌,這光芒微弱卻和煦,從此處開始逐漸蔓延。
屍骸遍布、汙穢不堪、血跡斑斑的黑暗教堂,仿佛因為這道聖光凝固在時間之中,失去了色彩。
不等青年感歎聖光的溫柔,下一刻縫隙如裂鏡般瞬間破碎,清脆之聲響徹心扉。
青年看著這萬千碎片從空中灑落,四周的一切都變回了教堂原本該有的溫文爾雅。
而在空中飛舞的鏡片,每一片都映射著曾經黑暗教堂的恐怖。
隻是眨眼間,鏡片蕩然無存。
黑暗教堂也不複存在。
陰森恐怖的氣息消失,青年癡癡地看著之前被克蘇魯轟開屋頂的位置。
一位慈祥的,身著白色聖衣的老人正對著他微笑,那笑容仿佛寬恕著一切罪過,無論來認罪的是誰。
“原諒我打擾您欣賞拙作了。可是請問這位紳士,這麼晚了,為何赤身裸體站在聖瑪利亞教堂之中?”
被身後陌生人的話語驚到,青年下意識地拿起身邊的白色長袍將自己裹緊。
身為恐懼之主、舊日支配者的新生教主,如果被發現,定會被當作異端殘忍處死。
轉過身來,問話之人是一位頭戴貝雷帽,身穿黑色天鵝絨上衣,絲綢製白色長襪的男性,清爽的麵容,鋒利的棱角,直挺的鷹鉤鼻,二十出頭的年紀。
他左手提著畫板,右手拎著皮包,赫然一副歐洲中世紀藝術家該有的模樣。
青年剛才聽到,他說這天花板的畫像是他的作品,那恭維他一番,倒不失是個轉移話題的好辦法。
“我一時間看著慈祥的老人入了迷,竟是忘了周遭的一切,仿佛進入了神秘領域。這位紳士,不,大師,您的作品讓我讚不絕口。”
“過獎過獎,當初主教請我為上帝作畫之時,我一再拒絕,怕畫不好辱沒了上帝,如今看來能得到先生您的欣賞,確實是倍感榮幸。”
列奧納多放下雙手的物品,脫下自己的貝雷帽,向青年深施一禮。
“自我介紹一下,這位紳士,我是列奧納多·皮耶羅,您可以叫我列奧納多。”
青年也模仿著列奧納多的行為,回禮道“您好,我叫……艾爾德·洛林,朋友們都喜歡叫我洛林。”
洛林根本沒有思考,卻是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這是誰的名字?我的嗎?怎麼叫的這麼順口?我百分百肯定我是炎黃子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