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氛圍有些詭異。
看似平靜,實則暗中波濤洶湧。
帝都府尹官從四品,當得起朝中大員二字。
但卻在一刻鐘之內滿門被滅,證據確鑿。
而當朝四品大員被滅門的背後,又出現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
季博常。
這季博常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的時間並不長,可就這短短時間之內,季博常卻接連創造了大雍各種記錄。
最年輕雍律使,兩個從五品官職,戶部吏部雙觀政郎,官級最低賑災司首,雙相門客,靈妃娘娘賞識之人。
如今,更是搭上了人人懼怕的黑龍甲。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出現了一個疑問。
他季博常,到底什麼身份?
而在疑問之外,還得出了另一個結論。
季博常瘟神也,不可得罪更不可靠近。
勾搭上了黑龍甲的雍律使,這就是尼瑪的索命無常。
而季博常在這一刻也有了一個專屬自己的彆稱,季無常。
左相府邸,申逐鹿站在後花園的小湖邊喂魚。
那些魚長得又大又肥,搖頭擺尾之姿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耀眼。
“左相,陛下到底是何用意?”
吏部侍郎左奉節躬身站立在側,對著喂魚的左相大人輕聲問道。
“季家子現在身上的官銜越來越多,怕是其胃口也會越來越大,若是真讓其成了氣候我們”
左相將手裡的魚食拋進了小湖裡,隨後背負雙手看著那些懶洋洋的大魚淡淡開口。
“魚生江河亦有天敵,所以江河中的魚牙齒更利吞咽更快,你看,這被圈養起來的魚沒有天敵,每日有人投喂,這就導致牙齒退化,吞咽亦是懶惰無比。”
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左奉節。
“何解?”
不等左奉節作答,左相再度開口說道。
“那就在其中放上一條利齒凶猛的魚進去,有魚奪食自然就有了危機之感,如此那退化的牙齒也能再次長出來。”
“就算被投入江河之中,也能存活下來。”
“不然,隻能被當做菜肴分食之果。”
左相說完,轉身緩步朝書房而去。
左相的話讓左奉節的臉色一變再變,在原地停留半晌之後方才轉身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而去。
“左大人這就走了嗎?”
左相門房笑著對左奉節打著招呼。
“本來是要給您帶些酥雲餅回去的,但季家公子卻說要把昨日在天寶閣賣東西的銀子,拿出一半捐給此次參加科考的舉子,夫人欣喜便把酥雲餅為季家公子打包帶回去了。”
“您若是想吃,隻能等下回嘍。”
看著笑嗬嗬說著家常的老門房,左奉節一愣之後,隨即對著老門房抱拳施禮。
“多謝指點。”
左相門房是會嚼舌閒話的人嗎?
那這話就是左相大人要告訴他的,在這一刻左奉節徹底明白了左相大人剛才那番話的含義。
季博常,就是那條被左相大人刻意放進魚池的凶猛大魚。
這樣做的原因,便是左相大人對現在的官員很是不滿。
這也解釋了為何左相大人,會任由季博常借他的勢。
因為這本來就是左相大人刻意為之的。
匆匆離去的左奉節,恨恨的暗罵了一句那些欲要賴賬的官員。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