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甲頭領心中震撼無比。
黑龍甲有多強沒人比他更清楚,所有入黑龍甲的人都是被精挑細選過的。
武功,心智皆為上上之選,而且能入黑龍甲的人都是絕對忠於皇族之人。
因為他們大多來自當年的夔牛衛後人。
雖然北境反叛黑龍甲死傷無數,但那是尹布衣用大軍衝擊的結果,就連折損在江南和東南的黑龍甲,也都是被多於己方十倍數十倍的敵人生生磨死的。
若單打獨鬥,黑龍甲不懼任何人,就算江湖一流高手也不一定是黑龍甲的對手。
但今日,十餘黑龍甲好手被八個乞丐瞬間扭斷了脖子,莫說還手,就是連動作都沒看清就已經身死。
自己的手還沒握住刀柄就已經被瞬間製住。
而這些乞丐說,他們是東海道季家的人,如果如此,那這季家就絕不是黑龍甲內所記載的那樣。
隻是個普通的小門小戶。
而這季家所謀也一定絕不簡單。
他的思緒,被一個少年人打斷了。
這是一個穿著下人服飾的少年人,長得還算清秀,臉上卻掛著十分陽光的微笑。
他說,他叫季寶蓋,是來審訊自己的。
黑龍甲的頭領不屑一笑,黑龍甲都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這其中就包含被活捉審訊。
而且黑龍甲最擅長的就是審訊,世間所有審訊的手段他都心知肚明。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也敢來審訊自己。
這讓黑龍甲的頭領不屑之餘,也看到了脫身的可能。
隻要自己瞬間出手製住這個小子,那自己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隻要逃出去,一定要把季家的底細稟報給六皇子殿下。
這季家,絕不簡單。
“你彆緊張,我是第一次真正審問犯人,沒啥經驗,若是哪裡整的不好你可要多擔待啊。”
寶蓋提著一個小板凳,放在了被坐綁在那裡的黑龍甲頭領麵前。
他手上沒鞭子,也沒有記錄口供的筆墨紙硯,甚至就連一個旁觀的人都沒有。
這讓黑龍甲的頭領確定了,這真的就是一個雛。
若不是下巴被摘了,他的嘴角一定會出現一絲嘲諷的笑意。
寶蓋在小板凳坐下之後,從背後取下一個小包袱。
一邊打開小包袱一邊輕聲說道“我之前碰的都是死人。”
“有一次去晚了點,那死人都他媽爛了,我碰一下崩我一臉。”
說完抹了一下鼻子“太惡心了,回家之後少爺說我吃屎了,我爹揍了我一個時辰,明嫂半個月不準我上桌吃飯。”
隨著自言自語,他的小包袱也徹底打開了,而就在打開的那一瞬黑龍甲的頭領雙眼驟然睜大。
那不是他熟知的刑具,那是給死人開膛破肚驗屍用的東西,而且很多東西他都沒見過。
很精致的小鐵錘,很精致但有鋒利鋸齒的鋸子,手指寬單刃的鋒利小刀,還有個圓形長滿鋸齒好似剪刀一樣的東西。
寶蓋拿起一把小刀顛了顛,隨後脫掉了黑龍甲頭領的靴子。
手腕一抖,鋒利的小刀瞬間將大腳趾上的皮肉割成兩半,隨後拿起那個帶鋸齒仿似剪刀一樣的東西一撐。
整個大腳趾的皮肉連帶趾甲從趾骨上被剝開,皮肉趾甲耷落一旁,就像一個剝開了一半的香蕉。
他的動作又快又準,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滯澀。
“我爹教了我很多折磨人的法子,掄皮鞭玩烙鐵,還有竹簽刺指甲縫這些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