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還帶表情與誇張的肢體動作,穿著豬布偶的伯爵夫人彷佛是逗趣的人偶劇中那些稱職的演員。
小朋友們已經圍在一旁看這免錢的秀,而其它民眾像是習慣了一樣,已是見怪不怪。
“回去跟我老公說一聲,我出城一趟,晚餐前會回來。”
三組成員聽了後慌忙說道“出城!伯爵夫…”
“嗯~”豬布偶向前壓迫著說錯話的年輕騎士。
看著快要比自己的頭還要大的布偶眼睛,年輕騎士頓了一下後才緩緩說道“嗯…可愛的…豬小姐,出城需要護衛嗎?”
“需要護衛嗎?”
複述的口氣給人一種難受的感覺。
雖然布偶裝是那麼地可愛,但帶給人的威脅感卻沒少半分。
就在難過到要退一步時,一組的已經趨前說道“那麼請可愛的豬小姐務必小心,您的事情我們會轉告伯爵的。”
“哦!好。那莫妮莎,我們走吧!”
豬布偶回頭挽著熊布偶的手。
“我不是應該叫可愛的熊小姐嗎?”
“沒關係啦!走吧走吧!”
五名騎士就這樣待在原地目送著兩隻布偶腳步輕快地離去。
“前輩,昨天是企鵝與倉鼠裝,前天是鴿子與鴨子裝,再前一天是…她們…真的很強嗎?”
“美麗的玫瑰是多刺的,可愛的布偶是暴力的…唉~假如光看外表與職業級彆飾物就能看出一個人的高低,那大陸會和平很多。走吧!我們還要回去向伯爵報告呢。”
在城外的道路上,一路吱吱喳喳的豬布偶同樣是眾人的焦點,反而安靜的熊布偶顯得有點不太自然。
搞得莫妮莎一度想跟身旁的豬小姐劃清界線,不想走在一起。
莫名其妙的被帶出城,莫妮莎到現在才開口問話,當然一方麵是為了讓言妮停止無意義的話語。
“言妮,我們出城是要做什麼?”
“喔!要去附近一個之前農作物欠收的農莊看看。”
熊布偶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你會關心這個?”
“當然會囉!農作物會欠收就代表了土地或人出了問題。看是農人少了照顧,還是土地利用過度都會造成欠收的結果。
這也代表了收獲下來的作物也好不到哪裡去,隻是勉強能食用而已。料理的技藝再好,沒有好的材料來配合,料理也會不好吃。所以我很有理由關心的。”
“是~是~。”
熊布偶露出無奈的表情響應道。
“而且呀,j-days也快到了。等到j-days一過,就又是春天了,就是耕作的季節開始。所以這些問題要快點處理。”
“怎麼不交給你老公?”
“閒閒著沒事嘛!而且他最近正在準備j-days的慶祝活動,做妻子好歹幫點忙嘛!”
“唉~你總是如此找理由。”
“嘿嘿!”
豬布偶尷尬地笑了一笑。
“算了!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什麼原因?”
“嗯~”豬布偶交叉著雙手想了一下。“
不知道呢。依照月曆的記載這幾年應該都是豐收的才對呀。”
“今年的月曆怎麼排的?”
“一年六個月,金木土水火月,分成春夏乾秋霜冬六個季節。每輪有十三天,今年每月輪數的分法是五五二七三六,共三百六十四天。
不屬於任何一個月份的j-days是在冬末春初的額外日子,湊足三百六十五天,每四年一次的閏年,j-days才有兩天。但今年照理說乾季和霜季共有五輪,這樣的年應該不會有欠收的情況才對呀。”
“是嗎~”
莫妮莎若有所思地響應著。
“沒錯呀!往常隻要乾、霜兩季在八輪以上,我們都會在之前個一兩年就儲存多一些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而曆法的推算,早在標準曆元年一月一日之前就存在已久,有紀錄的五千年來不曾出過狀況啊!
甚至還能推算出瘟疫、地震、台風等等的天災,老祖宗們靠這套曆法回避了不少天災,弄得沒人敢廢掉月曆。
大多是采雙曆並行製度,頂多是改了標準曆的年號充作一個新的朝代開始而已,畢竟標準曆在紀錄上容易的多。”
“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囉。”
“人禍?”
言妮不解地問道。
“沒錯!”
熊布偶點點頭。
“雖說月曆讓人們避過不少天災,但曆史上還是有數次大饑荒與瘟疫。像最近的一次就是八百年前風水師安藤政義一個錯誤的術法施用,弄得整片東方大陸沒有一塊土地能夠耕作,植物也都死亡。
當時的那辛王可花了好一番功夫運送糧食與整地,才在十年之後讓東方土地恢複原貌。並讓當時的餓死人數減到最小,但十年內也死了數百萬人呀。這些曆史你應該也知道吧!所有發生的天災都是始於人禍。”
偏著豬布偶的頭,言妮問道“可是白金城領地內會有什麼人禍?”
“誰知道?亞當可不在這兒,還是靠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嗯!”
言妮微一點頭,腳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遠離了白金城,路上的行人除了商隊與一個個的冒險團外,穿著粗布麻衣的尋常村民多了起來。
或是三三兩兩的婦人聚在一起,或是一群年輕的莊稼小夥子。
看著一張張樸素的臉孔,莫妮莎有著熟悉的感覺。
她也曾擁有過那樣的表情,她也曾像她們一樣和各自的好朋友聊著“今年收獲還過得去。”等等的話題。
什麼時候那些東西從她身邊消失了?
人生的一半時間必須用來躲避著陽光,隻有黑夜才是她的歸宿。
就算走在晴空之下,也必須將自己隱藏起來,埋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但自己也不算寂寞,印象之中曾有那麼一個女子和她一樣,身為夜族卻向往著陽光。
還記得那時才真正地了解身處在怎樣的一個世界裡,能夠有一名心境上類似的同伴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但是…
“喬安娜g維多利亞嗎…”
又在陌生的地方醒了過來,隻是這一回沒有高級到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東西出現。
簡樸的布置與床頭的小燭光帶來一種不太一樣的安心感。
莫妮莎摸著自己的腹部,自言自語著“我還沒死嗎?”
原本插著短劍的地方,如今卻連傷口都沒有。
“沒事吧。”
打開的門口走進一名女子,普通的相貌但卻潛藏著數不儘的活力給莫妮莎些微的懷念,就好像回到過去村子中的生活一樣。
同年紀的女孩子們都是擁有這麼一副表情的。
“來,這杯給你。喝下去吧,對身體會好一些。”
女子端來盛滿鮮紅液體的杯子,遞了過來。
莫妮莎伸手接過,隻覺得腥味撲鼻,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呀?”
“鮮血呀,剛剛才取出來的呢。”
莫妮莎聽了之後嚇到鬆手。
就在杯子落下,而鮮血要溢出之時,一旁伸出了一隻黑色大手將杯子接住。
“不喝也彆浪費呀,這可是得來不易的呢。”
轉頭一看,莫妮莎看到一名穿著全黑服飾,由頭包到腳的男子。
圓邊的帽緣將他的眼睛埋藏在黑暗之中,傾倒的杯子內容物流入男子的嘴裡。
嘴角處漏出的一抹鮮紅也被舌頭舔進嘴裡。
莫妮莎傻著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喝乾鮮血,支支吾吾地說“你…那杯…我以為…我以為…”
“連講話都不會好好講嗎。你以為什麼?你以為這杯是西紅柿汁嗎?看樣子你也隻是隻菜鳥而已。咭咭咭咭~”
黑衣男子將喝乾的杯子輕放在床頭的矮櫃上,笑笑地說著。同時脫下右手的手套,赤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並舔著那最後一點鮮美。
一旁的女子微慍道“主人,您彆這樣嚇唬人家嘛。看到您那副樣子不被嚇呆的人還真少。”
“她也不是人,有什麼關係呀。菜鳥。”
“嗯~主人,我叫做喬安…”
“等你脫離了吸奶的年紀時,再奢望我會叫你的名字吧,菜鳥!咭咭咭咭~”
在笑聲之中,男子連門都不打開,直接穿透過房門離開了房間。
女子失望的低下頭歎了一口氣,隨即恢複開朗的表情抬頭看著莫妮莎。
“您好,初次見麵。我叫做喬安娜g維多利亞。你呢?”
莫妮莎被喬安娜快速的變化表情能力嚇了一跳,隔了一會兒才說“莫妮莎。莫妮莎h斐斯洛。”
喬安娜聽了,高興地握住莫妮莎的手說道“啊~真高興見到你,莫妮莎。我可以叫你莫妮莎嗎?”
喬安娜的熱情讓莫妮莎有點吃不消,遲滯了一下子才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莫妮莎打算發問的時候,門又打開來,走進來的是一位年約二十來歲的女子。
蓬鬆卷曲的一頭長發,秀氣的臉龐多了一點堅毅,再加上嘴角叼著一支煙,整體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強勢,就像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或是決策者。
“身體恢複了嗎?”
女子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當看見放在床頭的那隻乾掉的杯子後說道“看樣子是恢複精神了。”
喬安娜戰戰兢兢地舉起手,低聲說道“嗯~那個…亞林肯大人,那杯血是主人喝掉的。”
“什麼!那家夥…”
“為什麼要給我那種東西喝?”
一旁的莫妮莎插入兩人之間的對話,很不客氣地提出問題。
女子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莫妮莎,並重複著“為什麼?”後,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莫妮莎,說道“拿著。”
莫妮莎不解地接下項鏈,並在手冒起煙的同時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