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又撓了撓頭,隻是這回抓得更大力些。
樹試著換了個口氣。
“那有沒有興趣先走在一起?我在大陸上遊曆了六七年,也結識好些朋友。或許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原本堅定的態度變得有些躊躕。
品紅很認真地考慮各種狀況,也思索著現有的情勢。
剛投入冒險世界的自己,能有一位老手帶領是很不錯的事情,況且自己真的不知道從何開始。
“那……那要以我找深景姊的事為優先喔。假如得到消息了,你無法幫忙,我也會獨自離去的。”
“好啦好啦。”
“玩命、幾奈,又有新客人呀?”
走在前頭的領路者朝著迎麵而來的六人,大聲問話。
其中一名男性則帶著輕鬆的口氣響應。
“是呀,他們一樣要見大魔王。倒是樹,你們要走囉。”
樹笑了笑。
“是呀,我們還有其它事情,況且這小子還要找人呢。不幫他找到他的深景姊,他根本不理會其它人的事情。我都想掐死這家夥了!”
倒是在旁的品紅一聽之下,立刻躲到遠遠的角落窺視著所有人。
樹才帶著狡猾的表情,笑著說“喂喂!開玩笑的,彆當真呀。”
“那,不送囉。慢路順走小心狗。”
眼前團體的一名男子笑著揮揮手。
兩方錯身而過,樹凝視著其中一人,饒有深意地笑了一笑。
便回過頭,沒再往後看過一眼。
旁邊小心翼翼跟上的品紅感到些微不解。
“你認識他們嗎?樹。”
“我不是說過我在大陸上遊曆了好一段時間嗎,當然也知道不少事情。剛剛跟我們擦身而過的那群人,有傭兵、獵人、白魔導士與黑魔導士。
想來想去,這樣的團體,配合著他們千錘百煉下所表現出來的自信,在大陸上僅有一個隊伍。”
“誰呀?”
“傭兵安西亞和他的夥伴,他們的事跡在老手們的耳裡可絕對不會陌生呀。”
“是嘛。”
品紅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看著那已是一片漆黑的信道深處。
看到品紅的動作,樹隻是笑了一笑。
“放心吧,將來會再見麵的。遲早……”
留下意義不明的話語,樹沒再多說,品紅也沒有習慣多問些什麼。
兩人平順地離開了外傳險惡無比的地下城。
離開地下城已經第三天了,終於又見到村落,塵世間的感覺回到品紅與樹的身上。
膽小……不!
應該是說充滿好奇心跟小心謹慎的盜賊依舊探望著四周,好像要把每一景、每一物牢牢地印入他的腦海。
冬初的時節,寒氣籠罩著整個大地。
人畜的聲響三三兩兩,小村落裡並沒有像樣一點的商號店家,或是酒店旅館。
樹正在打算看是要直接殺往下一個城鎮;還是拿出幾枚銅幣,找間民宅換取一些食物與一個暖和的地方休息。
其實對他而言,乾糧與水都還算充足,作出哪一個選擇都沒什麼差彆,主要是看身旁的盜賊吧。
剛進入冒險世界的盜賊,能不能適應這樣的氣候呢?
“愛司~愛司!這裡啦!”
聽到一陣耳熟的叫喚,樹轉轉頭看著四周。
順著已經發覺大喊者的盜賊視線,樹看到一個穿著紅袍的女子。
拿著木杖的她並不是十分豔麗的女性,臉孔也略顯消瘦,但發著光的雙眼好像能吸入世間的一切。
見到老朋友的樹,嘴角微彎,淺淺笑著。
“美沙葛,是你喔。怎麼獨自一人到處閒晃,法師單獨上陣很危險吧。”
喘籲籲的跑過來,手搭在樹的肩膀上。
“專門來等你的啦。”
反而是一旁的盜賊,一臉狐疑地看著樹。
“她……是叫你愛司沒錯吧。”
“那是我另一個稱呼。還是叫我樹就行了。或者你喜歡另一個叫法,我也都沒意見。”
看著盜賊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迷惑,美沙葛笑笑地伸出一隻手。
“美沙葛,或者叫我磚九也都可以。”
“不要老是喜歡叫編號,會養成不良習慣的。”
樹在一旁抱怨著,美沙葛卻是半吐著舌頭、眯起眼,笑笑地不理。
當她發覺盜賊遲遲沒有響應時,回頭一看,隻見兩眼發直的小夥子死命盯著自己袍子底下的身體。
很不客氣的掌變拳,往品紅的腦袋鑿了一記。
“下次記得了,這樣盯著女士看是很不禮貌的。”
自認為無辜的盜賊抱著頭,口中喃喃抱怨著。
美沙葛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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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幫我抓起這小子。”
“做什麼呀?”
雖然是抱持著疑問,但樹還是利落地將品紅抱住。
不管盜賊如何掙紮,如何吵鬨,樹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東掏西找的美沙葛身上。
“黑珍珠跟龍葵,黑珍珠跟龍葵,找到了!咒語是……”
美沙葛輕閉上眼,嘴裡低喃著。
“你要施展什麼法術呀?”
樹嘗試性地問著。
美沙葛很快回了一句“冰錐術。”
“我記得那不是穿刺性的攻擊嗎?”
“沒錯!”
“……那我呢?”
“抓好他就是了!”
“彆鬨了。”
樹撂下一句,放開了手中的盜賊。
聽完兩人所有對話的品紅,則在第一時間內逃進了遠遠的樹林裡頭窺視著。
在美沙葛的堅持下,一行人用一枚銀幣的代價,在村落裡的民宅中取得了暫時休息的地方,與一頓豐盛的晚餐。
夜晚冷風颼颼,寒冬的氣息吹拂在整個大地。
美沙葛坐在壁爐旁,手杖就倚在她的身上。
靠著壁爐的火光,她閱讀著青皮銀漆字的書本。
火焰不時隨著闖入房子裡的冷風跳動著,忽隱忽現的色彩為美沙葛增添一份獨特的味道。
房子的主人已經回到各自的房間裡頭,而客廳就是客人們的暫時安身之所。
瞧著美沙葛直盯著書本,背誦咒文的模樣,品紅升起了一點點的好奇心。
他伸長了頸子,打算偷眼瞧瞧所謂的咒文書,卻換來美沙葛的怒目相視,這可讓膽小的盜賊有些退縮。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發問“怎麼你們魔導士光看咒文書,就會進步嗎?”
發出抗議般的咕噥聲,美沙葛不悅地看著品紅。
“彆把我們西方係統的法師看得跟北方係統的魔導士一般差!
我們每使用一次法術,不但要耗用各式藥材,咒文更會從腦海中消失。
所以我們每天都必須花上一點時間在背誦咒文上頭,不過卻可以換來更強大的力量。
這樣的好處,哪是那些隻會召喚精靈幫忙的家夥所能知道的!”
“有什麼差嗎……”
“當然差很多了!魔導士不過是通過祈願,借助精靈契約的力量;我們法師可是藉神隻信仰和自己的實力。
我們更必須花上不少時間在研究與學習上麵,哪像他們還有餘力做其它事情。不論怎麼比,都是法師比較厲害!就算比臨場反應,一個法師也強過一個魔導士。”
品紅的表情透露出更多的問號,一旁沉默不語的樹也終於開口了。
“彆理她那麼多。要成為一個法師前的淘汰率可是遠高過成為魔導士,這樣比較根本不公平。
況且西方與北方兩大係統早在千百年前就互不相讓,還因此爆發過魔法大戰。
你會從美沙葛口中聽到這些是很正常的,假如你聽的是魔導士所說的,那又都不一樣了。”
“愛司!你怎麼可以這樣講!”
這句話猶如開始的訊號,美沙葛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法師有多麼強,魔導士有多麼差的論點。
品紅動作緩慢地靠近樹,避免引起美沙葛的反應,開口問著“那到底是哪個比較強呀?”
靠著藤椅,枕起腦袋。樹想了一下後反問“你認為刀子殺人比較痛,還是劍殺人比較痛?”
“差不了多少吧。”
品紅直覺式的回答著,但卻對於樹提出這樣的問題感到不解。
隻見樹認同的點點頭。
“這麼想就對了。管他刀子還是劍,能夠殺人的就是好武器。管它魔法怎麼施展,能夠製造出想要的效果,能夠攻擊中目標的敵人,就是好的魔法。
正如同某位名人曾說過不管是黑貓白貓,隻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接受樹的論點,品紅瞥了演講中的美沙葛一眼後,非常小聲地問著“法師都這麼聒噪嗎?”
“口若懸河可是法師的必要條件之一呀。
更近似言靈的咒文念錯了一個音節,都有致命的可能,所以口齒不能不清晰。
隻是差在他們願不願意廢話而已。
其實從這樣的角度看來,法師是比魔導士難纏。
幸好能成為正式法師的人也不多。”
“那……美沙葛很厲害嗎?”
“不要成為她的敵人,會讓你很頭痛的。”
樹感觸頗深地說著。
“其實什麼東西屬於正統,隻有小鼻子小眼睛的一群人才喜歡在那斤斤計較。
這有什麼好爭的呢,反正都無法確定己方存在的可能性嘛,以先導假學的眼光來說。”
“愛司!你說些什麼!”
“你聽錯了吧!大姊。”
自藤椅上彈起身的樹眼睜睜地看著大蒜、曼陀羅根與蜘蛛絲在空中化成飛粉,美沙葛鏗鏘有力的聲音念出了正確的咒文。
樹連一聲糟糕都來不及喊,他整個人已經僵在原地。
最慘的應該還是品紅了,被無辜的牽連在一起。
兩人就這樣看著法師露出猙獰的麵孔,捏著拳頭走了過來。
最無奈的是連聲哀嚎都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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