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裝,正襟危坐的美豔騎士,和輕裝且動作隨性的戰士坐在同桌,這是非常不搭調的感覺。
少在曆史上出現的真?
拉格納洛克被黃布包覆著,豎立在長凳旁倚靠著。
而聞名大陸的聖劍拉格納洛克就放在桌子上。
不管識貨或不識貨,沒什麼人敢輕易接近這張桌子。
誰都曉得這是一個危險的組合。
在約定的酒館中等待著另外一組人馬,樹剛將魔獸的頭顱換成十來枚銀幣,這時正在把玩著其中幾枚。
心情有些低落,因為這樣的報酬和擊殺魔獸的困難度不成正比,難怪讓這頭魔獸囂張了那麼久。
不過這已經是這個小鎮最豐厚的任務了,缺錢的現在是沒什麼討價還價的籌碼。
而造成心情低落的另一個理由,莫過於身邊的女騎士了。
看著有人無時無刻擺出一張臭臉麵對自己,有誰心情好的起來。
說到底都是那名盜賊的錯!
不過說到盜賊,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門口處響起了腳步聲,樹心中已經有了底,那不是他們。
但腦袋還是虛應地轉了一下,看一看進來的人長什麼樣子。
不過坐在對麵的女騎士則是盯著自己的麥茶,動也不動,宛如一尊白銀色的雕像。
晶蜜色的長發泄肩而下,白淨的臉龐給人一絲幽幽的豔麗感,深藍色瞳眸的深層燃燒著生命的火焰,或許該說這像是一尊活生生的女神塑像。
終於來了!
同伴的腳步聲清晰地響在耳旁,樹幾乎可以想象出他們走路的模樣。
站起身,這樣的動作引起了女騎士的注意。
“品紅,來看看。看我找到誰了。”
“品紅……?”
女騎士微皺柳眉,轉頭後望。
門口處的光線讓自己一時間適應不過來,隱約有兩個人影擋在門前。
“深景姊!”
一個年輕且充滿活力的聲音大叫著,男子跑過來緊緊握住了深景的手。
“深景姊,是我,品兒呀。”
“品兒……?你是誰?”
深景疑惑地低聲詢問著。
“我……”
握住自己手的男子突然眯起了眼,凝視著自己。
這讓深景感到些許的不自在。
“啊~你不是深景!”
男子倒彈了兩三步大吼,這讓美豔的騎士勃然大怒。
猛站起身的同時重重地拍了桌子,深景大罵“什麼我不是深景。小鬼!這對騎士可是最大的侮辱!我從小就是使用這個名字,沒有一刻改變過。”
“可是……可是……”
慌張的盜賊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該說些什麼。
樹從背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騎士與盜賊間來回看著。
“品紅,你確定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嗎?”
抓住勒著自己脖子的手,品紅偏頭看向背後的男人,點頭示意。
“你找我來就是要給這個小鬼侮辱嗎!”
深景氣衝衝地抓住桌上的劍鞘,聖劍隨時都可以脫鞘而出。
察覺到女騎士敵意的法師,也退了一大步,雙手藏進袍子裡握住施法用的藥材,緊盯著騎士的一舉一動。
處在緊張之間的樹則是輕鬆地擺擺手。
“不,我不是有意要侮辱任何人。而是品紅他真的要尋找一名名叫深景的女性,我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將怒氣稍減,深景坐回到座位上,要求知道事情的原委。
其它人也都坐下,由當事人品紅將一切喃喃道出。
“啊!真是一段苦戀呀。”
聽完後,樹首先評論著。
美沙葛則是露出深思的模樣。
“品紅,你認為深景她還會記得你嗎?先不提這場單戀,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呀。”
說完話,若有所指地看向身旁的女騎士。
而在場最震驚的,應該是同樣名為深景的女騎士了。
“怎麼可能……你是說有一個長得和我很像,且同樣叫做深景的女孩在這個大陸上的某個地方。”
“嗯。”
品紅堅決地點頭。
怎麼辦?
這是深景腦海中的唯一疑問。
從小生長在不是非常富裕的騎士世家,古板的父親將自己的女兒施以傳統的教育。
在機緣中取得聖劍拉格納洛克,才得以進入擁有一定名氣與實力的藍寶堅尼騎士團。
但從沒有人告訴過自己,有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且同樣叫做深景的女孩活在大陸上。
印象中父母親從沒說過自己是養女,或是提到過有一位姊妹的消息。
他們對自己的態度除了以男孩子的教育方式外,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呀?
這……諸多疑惑占據著心頭。
深景不禁輕搖起頭來,水瀑般的晶蜜發絲甩曳著,吸引了酒館裡的每一道目光。
“你們說將要前往菲蘭申小鎮嗎?”
“是的。”
樹簡潔地響應,接著他帶了一個惡作劇的表情看向深景。
“怎麼了,對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姊妹有興趣?”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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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製的護手重擊桌麵,深景不高興地怒目大罵“在事情未確定前,不要下任何結論!更彆忘了,我還要打倒你!走在一起不過是省下我找你的時間。”
“是,是。真開不起玩笑。”樹無所謂地擺擺手,起了身。品紅連忙起身看向樹。“要走了嗎?”
“不。品紅呀,大家才剛歇歇腿,這麼快就出發不太好吧。”
看了盜賊失望的表情,樹又補充了幾個理由。
“我們還得買些乾糧和水吧。更何況天色暗了,等明天早再出發,差不了多少時間吧。我還得挑把合適的長劍呢,拿著它發瘋似的亂砍可不太好吧。”
舉起由黃布包起的武器晃了晃,樹帶著笑意將安靜的邪聖劍綁上背,不理會其它人的意見走了出門。
旅途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夥伴。對於品紅而言本來就沒什麼,反正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女騎士和夢想中的女性差了十萬八千裡,有或無都是無妨。盜賊還是沉浸在那屬於過去的美夢之中。
對於女騎士更是沒差。她將自己限製在孤獨的空間之中,隔絕起自己和其它三人的接觸。
不時凝視著其它人的背影,觀察起每個人的言行與習慣,希望從中找到製勝的契機。
除了法師特彆提防她外,另外兩個男人簡直把自己當成空氣般不存在一樣。
不過這樣的經驗對深景而言倒是首遇。
以往她身處在任何地方,總是會成為眾人視線注目的焦點,無論射來的是惡意的視線,還是善意的視線。
這都是由於她的性彆、外貌與所作所為特彆醒目的緣故。但如今她所受到的忽視之嚴重,幾乎可以毫不費力地襲擊、殺掉眼前的兩個男人,隻要她想。
不過內心的意識與長久所受的教育還是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樹與美沙葛呢?
對於預定中的劇本,他們總是抱持順其自然的態度,反正老爹從沒交代清楚過一切。
而他們預料之外的事件,並不代表也在那位大人的預料之外。
假如沒有特彆提醒,那就是事件不一定會影響目標。
畢竟自己還是活在瞬息萬變的社會之中,完全脫離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係是不可能做到的。
一行四個人,各自抱著心中的想法,朝著同樣的目標前進。
前方是旅途中預定經過的一個小村落。
熱情的村民們與那美味的鄉村料理,是樹每每經過此處時,必會駐足的理由。
不過這一天特彆的不一樣,烏鴉和禿鷹嫌多了一點,大氣裡更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這樣的歡迎仗陣即便不用親眼目睹,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披著袍子的法師刻意將她那紅色的兜帽下拉,遮蓋起自己的視線與麵容。
盜賊卻是全身發起顫來,會有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也相當意外。
追根究底,是他身上不安分的裝備牽動了全身。
而美豔的女騎士似是察覺到些微的異樣,但仍是不解地探望著四周。
進入村落的範圍,撲鼻的血腥與觸目可見的鮮紅讓盜賊與女騎士難過的捂起口鼻。樹帶領著一行人巡視著整個村落,這一切的發生都還沒經過太長的時間。沿路品紅更抓著自己的後衣擺,生怕倒在地上的死人突然爬起來,將他拖下地獄一樣。
突然一個人影閃過眼前,樹的眼睛剛追到那瘦小的背影,貓爪已經竄過身旁,破空電射。
鋼爪牢牢地對握住,品紅左手一抽,將逃開的人拖了回來。
“啊~救命呀~殺人呀~”
難得尖叫聲不是來自身旁,樹一行人看著被品紅拖回來的家夥。
樹隻是蹲在驚慌失措的少年麵前,上下觀察著,不過少年的尖叫聲讓他的耐性漸漸消退。
既然毫無關係,樹很乾脆地抽出長劍架在少年的脖子上,這才止了那吵耳的聲音。
咽了一口口水,看著佇立在麵前的四個人。
身上更掉出不少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收長劍入鞘,樹立起身子看著四周。
“是誰把這裡搞成這樣?”
“你……你們不是半弦團的嗎?”
原來是近期內在大陸北方崛起的強盜團體。
樹心中打量著。同時深景也蹲到少年身邊,用她那娟秀的臉龐露出悲憤的神色。
“你怎麼知道是半弦團乾的?”
“前一陣子這個村莊接到通知,說限期內交出財貨,但村子卻打算聚眾反抗。接著就變成這樣了。”
“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
少年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深景那美豔的臉孔愈加惱怒。
旁邊四處張望的樹瞥了女騎士一眼。
“這孩子不過是路過,順道撿個便宜財而已,但剛被洗劫一空的村子能撿到什麼好東西呢。你就饒了他吧。”
少年急忙忙地將掉落在他周圍的東西塞回口袋。
樹卻在說完話後,徑自走向一旁的屋子。
其它人則不解地跟上。
推開殘破的大門,裡頭傳出各種腥味,一絲不掛的婦人被鐵槍釘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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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環抱著一名染血的嬰兒,婦人充滿各種傷痕的身軀微微抽動著。
“是誰……”
出氣多,入氣少的低語。
麵無表情的樹走到了婦人身邊。
隻見雙眼早已成為血窟,但打著顫的雙手仍是奮力地將懷中的嬰孩前舉。
“拜……托……拜托……幫我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