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卡沙的朋友被凶靈完全吞食,他的神誌也失了大半。
但突出的凶靈則是極儘所能的伸展自己的雙手,渴望再抓到餌食,甚至找到適合的肉身。
這讓麵無表情的美人露出痛苦的姿態。
醜陋的凶靈每要伸展自己,勢必拉扯著被鐐銬在牆上的美人。
嬌弱的胴體被拉成弓形,那份痛苦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
同時間,天上君香公主背上的竹簍則是異常震動,像是要推著她接近那恐怖醜陋的惡靈。
“不可能!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呼喚!呼喚我的名字。唯有我的真名才能讓我重新抑製六郎利益。”
牆上的美女先是尖喊,忍著痛楚的聲音細細傳出,間中還夾雜著輕喘與呻吟。
所有人都對這突發狀況不知該如何處置,隻能一步步的後退,並看著那愈加逼近的凶靈。
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君香公主,因為她還要抵製背後傳來的力量。
半攀在和氣身上的三二則是破口大罵“誰知道你的名字呀!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呼喚我。”
力竭的聲音傳來,她的身體也已經被拉扯到極限。
血絲從四肢與七孔中冒出,青色的血液更讓所有人不知所措。
小公主已跌跌撞撞逃到一旁,失去聖劍拉格那洛克的前聖騎士亦對眼前的情景無計可施。
所有人的情緒神經都張到極限,隻等待繃斷的那一刻。
“詩娊。”
白光大作,遮蔽住所有人的視線。
當視力重新恢複時,裸女已恢複成石雕,深深埋在牆上,隻露出一張臉。
凶靈亦無影無蹤,好像不曾出現過。
相反的,反而是周遭的氣氛起了騷動。
所有人看著唯一鎮定的男人──打鳥。
他叉著雙手靜靜立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好像跟他沒有關係。
“打鳥,──”
和氣訝異地問著兒時好友,
“──你怎麼知道她叫做……詩娊……”
這個熟悉的名字勾出所有人的記憶,那是天上第二顆明月的名字。
“零是始,零是終;壹是、貳是和平;參代表無限、柒則是完整。在星月的夜晚,天空落下雨點,落在高山、落在河川、落在田園、落在山野,乾枯的眼淚重新留下,天河的水由她為我們灑下。
在山裡遇到的男子問了我,她為我們做了多少事,我很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如林裡的鯡魚、如海裡的莓子。”
打鳥清唱出被這群大人們遺忘很久的童謠,他們也都想起詩娊的傳說。
如同歌謠的首段,她誕生自負力,卻向往著平靜;在混沌之中,她找尋著平衡。
第二段則是她諸多助人傳說的其中之一。
眾神為了懲罰地上的生靈,便令大地乾枯;
而她為了生靈們,盜取神的杓子,將天河的淨水灑向大地,恢複生機。
末段是她的結束,由負力所生的她該屬於邪惡,卻比眾人更受到生靈的崇敬。
有傳說說她受到眾神的詛咒,也有傳說說她轉為神格,更有其他許多關於詩娊的傳說。
不管哪一個才是真的,生靈們以歌謠與明月的命名來記憶著她。
但,真正的結局或許就在眼前。
理清個大概,嘴雜的一群人本想開始討論著這新鮮的話題,或說爭辯。
不過周遭的異常氣氛似乎不適合這麼做。
儘管牆上的石雕與凶靈已複歸平靜,但周遭環境的異動卻才展開。
女性們安慰著傷心的阿卡沙,男性們則將注意力集中在周遭的靈騷上。
異樣的靈異波動驅使他們走向同樣的角落,一個充斥著黑暗氣息的角落。
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倚靠在牆上,或是平躺在地上。
與其說它像是武器,不如說像是求刑的工具。
‘邪惡’該是形容這個角落最合適的名詞。
不過對商人而言,隻要是有形的物體就有其價值。
簡言之隻要有人出價,就連死人都可以賣。
秉持著這個原則的和氣欣賞著眼前的邪惡器物;
但是貫徹這個原則的三二,則是在打算如何利用這些東西取得最大的價值。
矮個兒從和氣的行囊中拿出最新的珍品大百科,比對著眼前的價值。
大概十樣中有七八樣被記載在其中,價值自然不會一致,但最好的也不過是評比為c等級的愛德華剪鉗。
它是由過去一個相當著名的求刑者愛德華所使用的刑具,用來拔指甲、乳頭、鼻尖,甚至身體任何一處小突起的部分。
而它擁有高價值的另一個理由,則是原持有者愛德華的下場太過吸引那些特殊癖好者。
這名求刑者到後期已無法在任何拷問中得到樂趣,不管對象是人類、妖精、矮人、侏儒,又或是各種類人族群;
他開始折磨自己,甚至是蠱毒、詛咒。
愛德華之塔,他所住的最後處所,一個厲鬼橫行的鬼塔。
有人說,他支配了這座鬼塔;也有人說他被自己所製造出來的厲鬼所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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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傳言是哪一個,愛德華之塔確確實實存在於當今,一處沒有生靈活物敢接近的地方。
除了貪錢不怕死的那種家夥。
當一樣樣以愛德華為名的刑具再度現世,它的價值也隨著器物的獨特性而攀高,當然贗品也隨之出現。
不過這些年來,三二隨著和氣所磨練出來的眼力,知道眼前這樣是實實在在的真貨。
拿出去拍賣,少說一整年可以儘情揮霍又不愁吃穿。
至於其他沒被紀錄在珍品大百科上的,不是生鏽的,就是破損的。
這些條件都會損壞它們各自的價值,所以三二並不太在意裡頭是否有更珍貴的事物。
他現在腦子裡所想的,隻是如何把這樣東西偷偷地帶出去,又不讓其他人知道。
因為每一回跟和氣一起闖地下迷宮,或是陵墓、地城的,他總是會阻止自己的貪欲。
或許自己隻是喜歡跟和氣玩捉迷藏的感覺而已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三二偷偷賊笑了一下,打算繼續跟自己的死黨打屁。
不過那著迷般的視線倒是讓矮子頗為意外,他很少看見和氣有這樣的神態。
“天啊,這是……這是……”
話半天說不出口的流浪商人走向一張小幾前,捧起了一隻很古老的尿壺。
老虎橫臥的姿態很稀鬆平常,外觀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雖然說古董也是相當有價值的器物,但古董原本的用途卻會引起三二的反感。
“喂,死沒義氣的,那個尿壺很值錢嗎?又沒在珍品大百科上。捧著一直看。拿來灑泡尿還比較實在呢。”
矮個兒嘲笑著自己的好友。
不過當他接近和氣時,卻發現這裡強烈的壓迫感完全是出自於眼前不起眼的尿壺上,而不是旁邊那些徒有邪惡形狀的器物。
“和氣,這是……?”
“索馬利諾壺呀!”
“索馬利諾壺?”
“神器呀!神器!三二,你理解這個意思嗎?這是神所使用的器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