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奇門!
我回想起與師父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他的音容笑貌言談舉止依舊曆曆在目。
轉眼五年過去,他為我默默耕耘不圖回報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這就是我的恩師,然而現在卻永遠離我而去。
我把師父與那隻黃皮子安葬在一起,讓他在九泉之下不再孤獨。
這片大山終究不是歸宿,我決定走出去獨自闖蕩江湖。
師父曾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至於去哪裡並不重要,我把自己比作無根的浮萍隻要有水就能活下去。
活著就要做有意義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秉承師父之誌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自從跟了師父我就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身兼鬼道奇門之術就注定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我要實現夙願闖出一番天地,不是替天行道也並非助人為樂,隻想活出個樣子。
我這個人記仇而且有仇必報,可惜最大的仇人師父卻隻字未提。
三年,他說給我三年時間,如果還像現在這個樣子就永遠彆再叫他師父。
這既是鞭策也是鼓勵,師父對我恩重如山絕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
七天後,我揣著師父留下的九枚銅錢和那個八卦盤朝大山外走去。
兜裡隻有三百塊錢還是這幾年自己偷偷攢下的,因為師父沒有攢錢的習慣。
他畢竟上了年紀一旦得個病好歹還能用來救急。
我來到鎮上搭了輛免費的順風車直奔縣城。
那時候綠皮火車已經開通,我沒留在縣城而是乘上火車一路南下,目的地——渝陵露城。
師父行走江湖數十年到過很多地方,我記得他曾多次提到露城,說那裡人傑地靈美女如雲絕對是個好地方。
我從小在山溝裡長大衡量女人的標準僅限於豐乳肥臀,比如李大柱的老婆就屬於此類型,因為這樣的女人能生養。
直到有次我去縣城買東西才發現城裡女人不一般,尤其那些做美容美發、足療按摩的。
她們化著濃妝衣著暴露很是開放,每次經過那裡都讓我怦然心跳。
我猜測她們打扮成這樣應該是職業需要,就跟我學鬼道奇門一樣乾一行愛一行。
至於師父說的露城美女我不知道是哪種也沒心情扯這鹹蛋,選擇露城隻因師父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擠在火車上一路輾轉經過兩天兩夜的長途跋涉於深夜兩點到達了目的地。
第一次踏上陌生的土地,第一次來到陌生的都市讓我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突然迷失了方向。
我站在廣場隻見周圍燈火通明高樓林立,與老家縣城相比不知繁華了多少。
師父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可轉念一想如此繁華之地並不適合鬼怪棲息,我豈不要失業了。
身上的盤纏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找點事做用不了多久就得餓肚子。
九十年代初進城打工人員漸漸多起來,即便沒有學曆也能在城裡找個活兒乾。
我雖然初中沒畢業但這幾年也學爛了兩本字典,自詡語文水平不在高中生之下。
如果在露城簡單混口飯吃應該不成問題,眼下沒有彆的選擇隻能從底層做起。
這時隻見幾個女人朝我圍了過來,看歲數都已是半老徐娘。
“先生住宿不?”
“我家旅店便宜住一宿隻要20塊。”
“我哪兒15。”
幾個女人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情生怕我溜掉。
我現在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傻子才會花15塊錢住旅店,對我來說哪兒都能對付一宿。
“不好意思,我有地方住了。”
我放下一句話趕緊擺脫她們的糾纏,不料沒走多遠被後麵一女人直接拉住。
“大姐,我真不住店!”
“帥哥不住店可以去玩玩。”女人一臉神秘地說。
“玩什麼?”
對方見我這個樣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即湊到我耳邊。
“我那兒有小姐全都是本地貨包你滿意。”
我一聽這話差點翻臉,沒想到剛下火車就有人想拉我下水。
師父曾叮囑讓我儘量保住童子之身,這老娘們兒居然要我去搞破鞋。
彆說老子沒錢就是有錢也絕不會碰那種女人。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人就是拉i條的,尤其碰到外地人竟往死裡坑,弄不好再來個仙人跳讓你人財兩空。
江湖水深深不可測,看來師父說的一點沒錯,我本以為會有個適應期可沒想到出山既是江湖。
我在火車站附近的廣場度過一夜,第二天早上簡單填飽肚子就去找活兒乾。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我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堅信自己找個活兒糊口絕對沒問題。
我來到一家飯店應聘服務員可人家隻要女的,隨後又去了家大公司應聘保安,結果被門口保安直接轟走。
在城裡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用人單位,這時發現有位大爺在路邊擺攤而且還圍了不少人。
我走過去一看這位大爺居然是個算命先生,抱著小姑娘的嫩手翻來覆去,嘴裡滔滔不絕忙得不亦樂乎。
人家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輕鬆把錢掙到手裡,可惜我對這行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