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伺候的丫鬟,立刻就捧出了一圓盤,上麵有兩錠銀元寶,都是十兩模樣。
歌伎忙出來拜謝,然後接過圓盤利索的退了下去。
這兩錠銀子可不全屬於她的,按照規矩,要分出一半給詞作者的。
張淩接過銀子臉上露出喜色,這遭賞錢可是不低。而至於說他堂堂一秀才來給人寫些小曲小調賺錢,羞是不羞?嗬嗬,賺錢啊,還要啥臉?
他好歹還沒淪落到跑去青樓楚館賺錢呢,寫的小曲小調比之《桂枝兒》可高雅的太多了。在富貴人家當門客,得這種賞錢,有啥可寒顫的?
張淩得了賞錢,正喜不勝喜,準備早點回家去,不想臨到午後,突然被管事喊進了內院。
卻見今日宴請賓客的二公子已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寬袖長袍,搖著一把竹扇,自在的坐在上頭。
堂下站著管事徐金成和常海威,張淩進來後乖覺的跟在了常海威身後,很快又有三名門客被陸續引入來。
徐文基見人到齊了,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直白簡單的把話語給六人交待了一番。
張淩嘴巴都長大了,徐文基這位魏國公府的堂少爺,在清江浦耍威風不說,竟還把主意打到了鬱洲山島上,你這麼吊,金陵城內的國公爺知道不?
鬱洲山島上有十萬人,而且還在繼續收納流民難民,你趁著人家主力不在的檔口,勾搭海賊把它打破了,那麼多人重歸流民難民,會引起多大的動亂混亂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張淩內心裡在嚎叫,可麵上卻半點不露聲色,乖覺的跟在徐常兩人身後躬身領命。
他可是腦子很活的一個人。
知道自己麵對的是金陵魏國公府的堂少爺,雖然並非嫡支,可就是魏國公府上的旁支要捏死他一個小小的秀才也不費吹灰之力。
而且這種大事上他一個小小的秀才算屁啊?但凡露出丁點不對來,立馬捏死,以除後患。
他甚至都能明白徐文基為什麼要勾搭海賊去打鬱洲山島,那肯定是此前派人去聯係過,結果被掃了麵子。
想想秦朗的性格,再想想秦朗這些日子裡做下的大事,怕彆說是徐文基這樣的魏國公府旁支,那就是當今的魏國公,他都敢掃麵子。
這段日子裡,鬱洲山島上的鐵器和水泥,甚至是精鹽,可都在清江浦掀起過軒然大波。
多少人猜測秦朗手中握著秘術,要不然他們的鐵器怎麼能那麼質優價廉呢?還有水泥和精鹽。
但如今這個局麵,清江浦雖然有很多家產百萬貫的豪富豪貴,卻真的很難把手勾到海州了。
先不說海州知州劉源是早早就跟秦朗穿上了一條褲子的人,就說淮揚巡撫路振飛,那就是一天大的阻礙。
從官場遊戲中去運作,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徐家這位堂少爺直接勾搭海賊,倒也順理成章了。
隻不過,這位爺已然要做下這等大事,那他會不清楚自己的底細嗎?
邳州城內知道他張淩給秦朗有過瓜葛的人雖不多,可也不是沒有啊。
正想著呢。
“張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