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
昌樂。
周雲深張大嘴巴看著眼前兩名狼狽不堪的明軍敗將,這倆人是好不容易才逃到昌樂來的,報告了他一個絕壞的壞消息——益都失守了。
可是城高池深,兵馬眾多的益都城怎麼可能陷落呢?
那裡頭可是有兩萬人呐。
“小的位卑職輕,實在是不清楚怎麼一回事。隻知道夜間正在值守,南門處忽然起了喊殺聲,很快大隊清兵就衝進了城中,兩萬人馬一敗塗地。”
他跟身邊那人都是混亂中帶人衝出了益都城,又僥幸脫離了清軍的堵攔,這才能逃到昌樂的。
“那兩位王爺安危,你等可知曉?”
倆敗將紛紛搖頭,這他們哪裡知道啊。
周雲深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夜裡南門突然生起喊殺聲,這不用想就知道是人做了韃子的內應,真是該千刀萬剮啊。
兩萬守軍,堅固的益都城,整個青州的局勢驟然敗壞,“可恨,可恨!”
但回過頭來他卻還是要派人立刻探明益都敵情,一旦發現清軍有東進跡象,那他就立馬要撤。
當然,周雲深也飛快的使人報向登萊。
這個極壞的噩耗必須儘快告知周亮工,叫他們那些人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益都這麼一失守,登萊門戶就已經洞開,他們要麵對的可就不是清軍的部分兵馬進攻了,而是實力更強的清兵進攻。
益都城內的兩萬守軍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投降清軍呢。
而且在此之前衡王大力收攏的諸多錢糧軍資,現在也全落入清軍的手中了。
周雲深簡直不敢去細想了。
……
昌樂的消息迅速傳到了濰縣,然後繼續向東傳到登州,傳到了安義飛、沈懋爵的耳朵中。
倆人麵麵相覷,是深感蛋疼。
他們本都已經計劃著沿大清河往濟南趕一趕,看能不能調動一下青州的清軍。
至於什麼時候再去津門轉一轉,什麼時候在渤海灣和遼海轉一轉,那都需要把清軍的這波攻勢給壓製了之後再說麼。
誰想他們還沒去撩撥濟南呢,益都先就沒了。
韃子把益都城吃下來,此舉可整個改變了齊魯的戰事戰局。
明軍沒有了益都,也就沒有了青州,清軍就能直麵登萊,長時間的擾襲之。
而且有益都這座堅城為後盾,清軍就有了一個穩固的前沿基地,有了一個絕對的戰略支撐點,這下子他們攻守都變的更從容了。
甭說登萊明軍了,就是秦朗軍陸軍大舉登陸,也難一下子再把清兵趕回魯西了。
就青州那堅固的城防,清軍如果安下心來固守城池,秦朗軍大炮再多,一時間也難啃的動啊?
而且青州城內還有兩個藩王一個巡撫,要是也全都遭了殃……
安義飛和沈懋爵突然的相對一笑,曾化龍這下子怕是要急了。
誰叫朱由棷曾向登萊求援過呢?
如果益都無事兒,曾化龍不理會衡王也就不理會了,相反,他那時要理會了才有事兒呢。
可是現在益都不是失守了麼,曾化龍現在的‘不理衡王’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當年被處死的齊魯巡撫顏繼祖了解一下?
姓顏的雖然不能說一點罪過都沒有,但濟南失守,德王朱由樞等宗室被俘殺,這絕對不能把所有的罪過全都加在顏繼祖的頭上。
但崇禎那時候不還是乾脆利索的把顏繼祖抓起來殺掉了麼?
現在的大明當然不比之前的大明,可曾化龍這個登萊巡撫比之金陵的崇禎帝,與當年的顏繼祖比之崇禎也沒什麼兩樣。朱由櫟、朱由棷兩位藩王若是當真失陷,等待曾化龍的命運會如何,可誰都說不準的。
或許不至於再丟性命,但官位呢?
安義飛和沈懋爵想的更深一步,如果曾化龍這個跟周亮工配合默契的巡撫被拿下了,那新上任的巡撫還能蕭規曹隨的放權給周亮工嗎?
整個登萊的權利構架或許都有可能來一次顛覆呢,而在這個當中,安義飛他們代表的秦朗軍有利可圖嗎?
答案似乎也不言而喻。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更關鍵的還是眼前的戰事。
也不知道鬱洲山島派來援軍的船隻什麼時候能抵到。
在冰雪消融之後,派遣一部分人北上登州,這是秦朗早就頂好的章程。因為今年登州水師的任務更多更重,期間要頻繁擾襲岸上,攻打城池,就少不了用到陸軍。
但徐州之戰的開啟讓安義飛心裡沒了譜,大家都知道秦朗出戰必抽調了島上的主力,那剩下還能有多少人馬,他們遠在登州,可了解不透。
便是知道島上有不少人丁,稍加訓練,都是一支不弱的力量,但這個‘不弱’到底有多強呢,安義飛也一點都沒底兒。
鬱洲山島西港區,總兵衙門大院裡正一片緊張,秦朗都是總兵官了,當然要有自己的衙門了,雖然這地方完全就是之前的鄉兵局換了塊招牌。
但是這總兵衙門總比之前的鄉兵局聽著好聽。
因為兵馬主力都出了島,理論上應該很空虛的鬱洲山島,總兵衙門也該門可羅雀。
但事實上這陣子島上要評選出最為繁忙的機構,那總兵衙門這兒可一點都不比總務處清閒。
後者要負責輜重運輸,這當然繁忙了。
可總兵衙門呢?
人家也在緊張的招募兵勇呢。
兩萬人的新兵招募編組,那是多大的一個工作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