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內暗藏有通往地下的電梯。
黎知音跟他們下到地下一層,隨著電梯門打開,熱氣撲麵而來。
這是一種她很熟悉的感覺。
空氣裡的熱氣和響徹全場的dj音浪,還有觀眾的尖叫歡呼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門口還有存槍處,必須要將槍械存入。
她將槍械存到櫃台,進入俱樂部。
顧清焰幾人走在她前麵,抬手指向前方“你看那邊!”
黎知音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逐漸沉了臉。
佇立在會場中心的擂台之上,有兩個在肉搏的壯漢。
他們用儘渾身解數和對方扭打在一起,底下的歡呼聲愈演愈烈,幾乎都要喊到缺氧。
她明白了。
這裡是打黑拳的。
顧清焰像個頑劣的小孩子,薄唇一勾,手調轉方向,再指向另外一邊的獎品“那是一把定製銀色手槍,全世界僅此一把,你把它給我搞來。”
她疑惑“讓我去搶?”
顧清焰壞笑“不是,是讓你打拳打贏。”
黎知音有一瞬的怔愣,很快又反應過來“可我接的是保護你們的單子,打黑拳會讓我體力不支,我還怎麼保護你們?”
“我現在的要求就是要你拿到冠軍的獎品。”顧清焰眼中閃爍精光,眉眼滿是不講理的蠻橫“你不是永遠不敗的神話嗎?這場比賽對你來說綽綽有餘吧?”
黎知音不這麼想。
她望向那些壯漢身上嶄新的義體,全都是電視上播放的最新款的承重手臂。
在亮如白晝的光源下,他們的義體沾染了鮮血,乾淨的地方甚至還在閃閃發光。
那些壯漢的大臂比她大腿都粗。
她容錯率會很低。
隻要錯失一步,對方想將她置於死地,她就能被那兩隻跟鋼鐵一樣的手臂擰斷脊椎當場暴斃。
正常擂台肯定不會出現殺人這種情況。
可這是黑拳。
野蠻人的戰場,講究的就是一個叢林法則,上台是要簽生死狀的。
黎知音斟酌著看向顧清焰。
顧清焰雙手抱臂,俊秀的臉上滿是得意,像個鬥誌昂揚的鬥雞,仰著下巴睥睨看她。
他似乎是在等她示弱,在等她說打不過。
他帶她來這兒,純粹就是想要戲弄她。
因為她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熱切和期盼。
他對那把槍的喜歡,應該不足她對西瓜的三分之一。
她垂下眼,沉默地思考起來。
顧清焰眼裡浮起狡黠,探到她身前。
他想要近距離觀察她的窘迫,所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過近。
隻是在這燥熱的,昏暗場景內,顧清焰幾乎都要貼上她的臉,語氣是一如既往地囂張“怎麼?怕啦?”
黎知音低頭,一言不發。
顧清焰就歪頭湊近她。
他的唇幾乎都要跟她親上,水蜜桃的糖果味兒也從他唇齒間溢出“怕的話,就說一聲少爺對不起,我做不到,那本少爺就隻帶你看比賽,不用你上台子參加比賽了。”
黎知音眼眸幽暗,下定決心,抬起頭來。
她的唇擦過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