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水握住不鏽鋼管,從天而降。
四米長的不鏽鋼管筆直的插在麵包車的頂上,被一股巨大力量的驅使著,貫穿車頂的鋼板,插過駕駛座上小王的,插穿他身體底下的椅子,甚至插穿了麵包車的地盤,深深的插在下方的水泥地上。
這一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巨大的到了一種不像話的程度。
一切看起來都變得不真實。
麵包車就像是一隻甲蟲一樣,被一顆大頭釘一下子給釘死在木板上,彈動了幾下腿,死了。
“砰”一聲巨響。
陳觀水落在了車頂上,直接把駕駛室上方的鋼板踩扁。巨大的勢能,直接把鋼板壓扁到最極限,把裡麵已經瞬間死亡的壓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死寂。
桑塔納停住了。那些影子也停住了。
但陳觀水沒有停下來。
那種玄妙的感覺還在腦海裡麵回蕩,那種靈魂上的酣暢還沒有得到滿足,那種力量爆發後的激情需要更多的血和更多的肉!
猛虎撲向羊群。
陳觀水順手撿起從樓上掉下來的警棍,下一秒直接扔飛出去,砸在十米開外第一個拿著槍站起來的影子的臉上。清脆的骨折聲是如此的美妙,他慘烈的嚎叫、痛苦的摔倒,就像是在演戲。不過,我喜歡。
陳觀水不知道自己現在跑的有多快,不知道在前麵的廢棄廠房裡藏著多少個影子,也不去想自己有沒有勝利的把握。既然已經決定做天使,那我就血戰到底。
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根本不去思考,也不去看,直接向著斜前方一百米外的一個五層集裝箱頂上出現的一個影子砸去。比子彈出膛的速度還要快,比子彈命中還要慘,那個影子發出一聲慘叫,被石頭帶著砸翻掉了下來。“撲”的一聲,落在下麵的水泥地上。
陳觀水不管,他已經衝到了第一個被乾掉的影子身邊,抬腳一踢,一顆拳頭大的石子飛出,砸在門口衝出來的一個影子的膝蓋上。接著他的腦袋,就承受了陳觀水跳躍過來、如同猛虎下山一樣的拳頭。
“轟”
真他馬爽!
影子的臉瞬間變形,陳觀水聽到了自己拳頭打擊到肉的聲音,也聽到了麵前這個男人臉骨碎裂的聲音。
隻是一拳。
抄起影子手裡掉落的手槍,直接當成飛鏢,砸向又一個從角落衝出來的影子的頭。
終於是來了一個大家夥,竟然是拿了一支突擊步槍。
可惜,手槍的飛行速度比他定位、瞄準、射擊的反應時間要短。他戴的頭盔,也承受不住陳觀水附加在手槍上的巨大力量。所以,他很簡單的站起身來,向前衝出兩步,被一個黑影砸中頭盔,一聲巨響後,死了。
四個人,四個影子,四把槍,四個死人。
還要再加上一輛被釘死的麵包車,一個成了肉泥的死人。
陳觀水仰著頭,攤開著雙手,模仿著耶穌,走向桑塔納。
諾基亞1000依然在通話,另一邊的聲音很大,一種失去理智的瘋狂聲音在大罵。一個男人,在電話的另一邊發誓,他會讓做下今天這件事情的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桑塔納裡的男人,血已經冰冷,汗已經冰涼,心已經不敢再跳。
眼前的男人是誰?
他在做的是什麼?他是要救我?還是要殺我?他是誰的人?
陳觀水站在桑塔納的車門前,歪著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很眼熟!
不是嗎?
魯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