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市的另一邊,漆黑的深夜裡,鬆間渡十郎丟下煙頭,踏上一隻腳,狠狠的把它碾碎。
前麵漆黑的陰影,是一座學校的輪廓。
身後的東海已經大亂,眼前的學校卻很安靜,隻有很少的幾點燈火。
但是鬆間渡十郎的心卻很亂。
在十月十三日的淩晨,他違反情報人員的原則,對自己本國國民下手,殺死了三名倭國極右翼旅遊團成員。事情敗露之後,他被倭國駐東海情報機關聯合總部下令追捕。雖然倭國駐東海領事館裡麵的一些人隱晦的為他說話,說明那個時候鬆間渡十郎的作為並沒有什麼過錯,也是為了挽回前麵和杜草昧所達成的那個重要協定,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自作主張在東京捕獲幾個高官子弟,然後逼著內部施壓要求杜草昧放人的衝田野元,直接導致了太平山路倉庫裡四十名倭國人被陳觀水殘忍屠殺,他卻僅僅隻是被譴責。
因為陳觀水隻是一個例外因素,衝田的舉動本來是可以成功的。
而自己為了讓z國和倭國情報界在“倭國疫苗入侵案”爆發後能重新回到默認的規則,付出了自己的小組用時三年才搜集到的所有關於東海地下鐵的情報,才換到了河本若菜不會被殺的承諾。自己的努力,卻被那些領導無視了。
那些倭國來的極右翼分子,他們來東海的動機本來就不純潔。他們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遊客,而是參拜他們的祖父、外祖父們在八十年前發動侵略戰爭的光輝事跡,是為了在東海買春,是為了騎在女人身上重溫那些前輩們曾經做過的獸行。那個賓館的套房裡,留守的三個倭國男人,還有地上的被綁起來、折磨很慘的七個z國賣春女,房間裡麵的布置,電視上在放的視頻,他們穿的仿製二戰軍服,鬆間渡十郎怎麼能不知道他們的德性。
簡單的審訊,得到的口供,知道了這些極右翼分子對那位杜家的女孩做過的事情,也知道了出去交換人質的那些人準備要自殺性攻擊。那些極右翼分子,其實並不準備救人,隻是在想著如何把事情鬨到最大。那九個倭國人想去自殺,這邊留下的三個倭國人精神也已經不正常,同樣在布置著自殺焚毀賓館大樓的計劃。
自己不得不殺了那三個倭國人,為了救那個賓館裡麵的幾十名無辜的人,卻被人指責是殺人凶手,是屠殺本國公民的叛徒。
這真的是可笑!
現在自己被追殺了整整兩天,被追的上天下地,被追的非常狼狽,卻在倭國駐東海總領事館被摧毀之後,意外的得到了外相中橋先生的特赦。
這難道不可笑嗎?
那些人叫囂著要給z國人好看,要為陳觀水殺死的那麼多倭國人複仇,要向z國宣戰,要重啟“倭國疫苗入侵案”,要在z國境內製造大規模的死傷事件來報複。然後那些人統統在剛才一點二十分的皇冠櫻花大酒店和倭國領事館摧毀事件裡,死掉了,被陳觀水殺光了。
而自己這個被遠遠驅逐出來的老鼠,反而是意外的活了下來,成為倭國在東海市情報組織裡麵殘存下來地位最高的官員之一,帶領著剩下的人四處的去平息紛亂,去救人。
比如說現在。
網絡上突然流傳出來的一個直播視頻。一個說日語的女孩子,被周圍的十幾個說中文的女孩子欺淩,捆綁起來丟進了一個黑屋子裡。
很普通的一個視頻。
在陳觀水肆意瘋狂的這個漆黑的夜晚,這樣的視頻實在是太普通了。
但是十幾分鐘之後,另一個直播視頻裡,一群黑人少年說著不太流利的中文,拿著手機做著直播,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淒厲的慘叫,得意的囂張,誇耀的神情。
這也很普通。
在整個世界都為陳觀水而瘋狂的這個漆黑的夜晚,這樣的視頻又能算得了什麼?同樣的事情,在東海市的很多地方爆發,警察管都管不過來。
鬆間渡十郎已經認出了視頻裡麵這個女孩的名字。
香島美津子。
是倭國島津商社在東海市投資的一家日用化工用品廠廠長的女兒,也是自己妻子的娘家遠親。現在跟隨著父親在東海讀著中學,曾經被她父親帶著拜訪過自己很多次,好像就是在眼前的文華國際實驗學校申江校區。
鬆間渡十郎抽出了手槍,拉開了保險,冷著臉跳進了校園。
這個時候,是十月十五日淩晨四點二十分,正好是陳觀水東海荒島大展神威的前麵一些。
幾分鐘之後,學校警衛發現了院牆外停著的空轎車,又通過查看監控發現了躍入校園的黑影。清晰的,看到了黑影手裡的槍。他們沒有聲張,而是靜悄悄的開始了搜捕,而且奇怪的是他們的手裡也有槍。
直播仍然在繼續。
鬆間渡十郎找的很快,十分鐘的時間就確定了事情發生的地點。
他沒有猶豫,直接的撞開了眼前位於大體育場坐台下的房間。房間很大,堆滿了各種體育器材。房間裡的燈開的很亮,十四個少年擠在燈下,圍著中央在興奮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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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間渡十郎現在才看清楚,眼前的十四個少年裡,真正的黑人隻有一兩個,其他的全部都是用黑色顏料塗黑了麵孔身體的白人、黃人。
但是這又算什麼呢?
精心策劃的一次少年犯犯罪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