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時候葉老頭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馬大年沒注意村民探究的眼神，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門後他沉下來的臉，頓時有些尷尬。
“葉，葉叔，您在家呢？”
“在家呢？”
這說的什麼廢話？
葉老頭看不得他那張虛偽的臉，皮笑肉不笑地道。
“咋的，你方才那話是想讓我不在家時候聽的？”
“這，我”
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馬大年結巴著，舌頭都打結了。
葉老頭不慣著他，掃了眼馬家人和後方的村民，繼續說。
“房子是咱們拿銀子買的，你們幫忙修繕院牆的人情我記著。五十兩一顆的藥也給你了，效果怎麼樣你自己知道。魚的事就不提了，那是孩子的心意。馬家的，我們家不欠你啥。杏兒娘也不是我請回家來的，是他們娘兒仨跪在我門前說你和你兒子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孩子爹不信她的話，老太太也不管她的事，她是沒地方去了，才來這裡躲兩日。”
他絕口不提是葉小柒讓人來住下的。
“這裡本來就是你們馬家的老房子，買的時候我也說了，什麼時候想來坐坐都行。”
話不是隻說給馬家人聽，也是說給那幾個村裡人，幾個看熱鬨的村民臊得慌，他們也是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事。
葉家買房子他們都知道，五十兩一顆的藥？村民看向馬大年跟前的馬樹根，難怪說馬老大家的這幾日瞅著好許多，還能說話了。
五十兩一顆的藥，有沒有這麼貴不說，人家能給這就是大恩呐。
再想想馬大年剛剛那話，村民們的眼神就不對勁了起來。
孫紅秀娘仨求上門，說大伯哥和侄子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杏兒站在院裡後，知道葉老頭這是在拿話壓村民和大伯他們，當即上前幾步就跪下衝外麵的村民哭道。
“葉爺爺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到樹根哥拿刀追著我娘，要殺她。爺奶大伯他們都看到了，大德叔，嬸子們救救我娘吧，娘說了不能回去啊。”
杏兒哭的傷心，葉老頭讓她千萬不能提神神鬼鬼的事，她心思急轉，索性直接衝馬大年和馬樹根磕頭。
“大伯，樹根哥，你們放過我娘吧，娘就算生了弟弟，也會跟以前一樣對樹根哥好的，你們放過她吧”
果然，聽到生弟弟，馬樹根又激動了起來，猛地就要往院子裡衝。
“生妹妹，生妹妹，不生妹妹就去死——”
“樹根，你乾什麼？”
力氣之大，馬大年差點沒拉住他。
狗蛋也從屋裡衝了出來，抱著自家姐姐直哭。
“不要殺我娘，不要殺我娘，娘說不要弟弟了,你們不要殺我娘”
孩子嘴裡淘實話，再加上馬樹根跟要吃人似的表現，村民頭皮直發麻。
“這孩子是瘋了吧？杏兒娘平日拿他跟自己孩子一樣疼，這，這是白眼狼啊？”
“難怪杏兒娘不敢在家待著，這才剛懷上，要是等肚子大了不方便，不得直接在家等死？”
本來葉老頭的話就讓馬大年和馮氏臊的慌，杏兒的哭求和村民毫不掩飾的懷疑更讓兩人臉上難看。
馬二石也有些動搖，村裡人的話他想起了樹根娘那時的慘劇，萬一哪天他真沒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