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把五個人全部控製起來,分開審訊,總有突破口,但是也存在一些風險。
比如,以什麼名義拘留?這件事充其量算是民商事糾紛,公安介入的話,動靜太大。
二是進入到銀行,暗中調查,這樣雖然解決了名義的問題,但是時間是不可控的。
三是揪出內奸,既然和銀行聯係緊密,大風廠的會計一定逃不出乾係。
先把會計控製起來,啟動大風廠內部的審計機製,先開始審。
他們三人都傾向於第三種方案。
當然,具體行動方案還是要征求一下祁同偉的意見。
“幾位,咱們是不是搞錯了?”祁同偉問道。
?
“祁哥,這個名單絕對沒任何問題!”趙東來補充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方向出了問題”。
“關於那個內奸,肯定是存在的”。
祁同偉之所以說出這句話。
就是從蔡成功那五十萬那判斷的。
如果是一個堅守原則的會計。
這件事是絕對乾不出來。
即便是受到了蔡成功的威脅。
也應該事後彙報。
至少也要向陳岩石彙報才行。
這位市長在這個問題上可從來沒有含糊過。
而且,將來購買股份時,還需要入賬出賬之類的操作。
都要經過會計。
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
這位會計的問題很大。
“這件事,如果奔著查清問題,可能已經來不及了”,祁同偉又說道。
“也許,正是這些問題的出現,造成了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幾人不明所以。
“陳市長,這份股東名冊是來出自誰的手?”
“是從蔡成功拿得到的,但是實際上應該是會計做的”,陳岩石回答道。
“如果說,現在隻要大風廠的會計出來背鍋,是不是就白查了?”
“會計隻要說,工作中失誤,錯登記了幾個人名,咱們能怎麼樣?”
“但是這些人的名字不能隨便編出來啊?”趙東來又問。
“公司的票據這麼多,跟銀行業務往來也很密切,把票據上的名字錯登記在了名冊上”。
“你也不能說不可能,而且,也沒有賬目往來,僅僅是一個名冊而已”。
“隻能說可疑,不能定罪!”
祁同偉分析的很有道理。
這是一個小問題,引起不了太多影響。
但是,從耗費的精力和付出的成本來看,又像是奔著大問題去布置的。
“種子!”祁同偉突然說了這個詞。
陳、趙、程三人開始聽不懂了。
“陳市長,如果說大風廠改製成功,誰將是受損失最大的人?”
“這可是件好事啊,怎麼能有人受損失呢?”
“對有些人來說,沒有獲利,就是損失!”
在祁同偉上一世的記憶中,趙立春和陳岩石過節很深。
甚至,陳岩石直接實名舉報了趙立春。
但是當下,兩人的關係僅僅處於微妙階段。
再加上之前趙瑞龍想控股大風廠未果。
這就足以說明一件事。
趙立春不會讓大風廠的改製順利進展的。
這份名單,就是一顆“種子”。
水分滿足了。
就開始生根發芽。
水分,就是指陳岩石要提職的時候。
生根發芽,就是指破壞大風廠的改製,阻止陳岩石的提職。
這就說通了。
隻要企業改製進入實質性階段。
趙立春就拿出這份名單。
以名單有漏洞為由,開始核對。
從工人工齡、檔案、勞動合同等等開始逐個核對。
至少幾個月過去了。
如果再倒查工人的檔案中,翻出來什麼工齡造假等問題。
就會無窮無儘的陷入這種程序之中。
這個趙立春果然夠陰。
差點兒上了你的當!
不過,再陰的套路隻要被摸清。
就不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