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瘦的身影逆著光,她的麵上有些哀怨“你也知我傾慕太子多年,所以喜歡一個人時會是什麼目光神態我也清楚得很。上次你我一同提起太子時,你的目光清明,完全不像是一個傾慕太子之人該有的神情。”
沈溫涼一笑“原來上次問珺也曾擔心過我喜歡太子殿下麼?”
“!”許問珺小臉一紅,一雙水眸頓時染上嬌羞之色。
沈溫涼見狀也起身走到許問珺的身邊,一臉正色的看著她道“謝謝你。”
突然見沈溫涼這麼正經,許問珺的神色也變得鄭重了起來“謝什麼?沈大小姐是我的朋友。”
“那不知舞陽郡主有多少朋友?”
“除了你,沒有了。”
沈溫涼抬眸“怎會?”
“父王從來都不讓我隨便出府,十六歲以前,我也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京中的各種宴會…”
許問珺越說聲音越小。
沈溫涼這才想起來這是古代,像許問珺這種大家閨秀通常都是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不對啊,那沈宴是不是對她有些太過放縱了?
沈溫涼的心裡陡然有些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溫涼,你帶我去看看這坤都城的風景可好?”
許問珺的聲音將沈溫涼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燦然一笑“自然可以。”
沈溫涼帶許問珺暢遊坤都的第一個去處,便是這坤都城裡最大的河流——明月河。
因為自高聳的城牆上朝下看去,這條河流在坤都內流過的形狀酷似一個月牙,因此得名明月河。
而顧言墨所說的穀雨詩會,每年也正是在這明月河支流所彙出的清月湖上舉行。
四月初,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候。
因著這會兒正直午時,許多百姓也都趁著今兒個好天氣出來遊玩散心,是以河邊的人一時看上去倒有些熙熙攘攘的意味。
二人身後不遠處,文王府的暗衛一個個都高度的精神緊繃,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家的小主子,生怕他們一個不小心就出了什麼差錯。
再看看沈溫涼這邊,本就是唯一一個跟著她出來的玉棠,也都已經在望天樓樓下被她給隨意打發回去了。
“好看嗎?”沈溫涼問。
許問珺重重點了點頭“我從未見過這麼多花草和魚兒。”
看著許問珺眼裡綴著的點點星光,沈溫涼突然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姑娘。
想了想自己家對麵那家珠寶店的老板還欠她一個人情,沈溫涼便道“以後你想出來的時候,便差人在將軍府門口的珠寶店立一株珊瑚,我便在這河邊等你。”
明白這是沈溫涼知她不便往將軍府送信才想出來的主意,許問珺不禁玉容一動“父王上次見我跳完劍舞,似乎是想起了母妃當年的樣子。或許也是終於想明白了,父王已同我說明不再限製我與將軍府往來。我之前與你說父王此次不願我赴約,也是逗你的。”
沈溫涼一喜,也不計較之前許問珺誆她的事了“那便是最好。”
許問珺的麵上也隨之揚起微笑。
二人沿著河邊步行了一會兒,許問珺突然指著河麵上的木船問道“我們可以去坐船嗎?”
“當然。”
雖然這一世沈溫涼隻大許問珺一歲不到,但她卻覺得,此刻的許問珺完全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思及此,沈溫涼失笑十七歲,不就是個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