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珺搖搖頭,但仍舊臉色煞白。
她無力的倚在沈溫涼的肩上,不斷重重的喘著粗氣。
此時,剛剛前去送東西的落竹與玉棠也回來了。
一見許問珺如此,落竹立馬失聲喊道“郡主?!”
人群中,許多不認識許問珺的人一聽這名號便是一驚。
“那是郡主啊!”
“天哪,騎馬的人是何來頭?居然如此放肆?”
“那是文王府的舞陽郡主,你們居然都不認識?”
“那旁邊那人呢?”
“你平常不出門嗎?郡主不認識你也就算了,旁邊那個可是當朝太子爺!”
“……”
沈溫涼本就一向耳力過人,這些人群中的議論聲她自然也聽得清楚。
“鬨市之中策馬,該當何罪?!”
顧言墨將一個太子該有的威嚴拿了個十成十,他怒目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厲聲斥道。
那人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就匍匐在地上哭求道“太子殿下饒命,屬下是有急報要送入宮去,因為事態緊急,這才不小心驚擾了郡主,還望殿下恕罪。”
顧言墨聞言星眸一沉“有急事,便可肆意縱馬,不顧他人死活嗎?”
不得不說,顧言墨長的確實一派皇室君子之姿。
頂著這張臉再加上此刻端著太子的架勢,他說起這些話來,倒頗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氣勢。
“殿下饒命,屬下知罪…屬下…”那人已經被嚇得不斷開始顫抖了。
“殿下,算了…”許問珺在一旁弱弱的說了一句。
顧言墨聞聲側頭看了許問珺一眼。
許問珺雙眸含著水光,柔柔的視線與他的目光相撞。
顧言墨怔了一瞬,而後思索了一下對著那人沉聲說道“既是郡主替你說話,那便消息送到之後,自行去禁衛營領罰吧。”
那人不禁一喜,立刻朝著二人磕了幾個響頭“多謝郡主,多謝太子殿下!”
“滾吧。”顧言墨長袖一揚,那人便立刻就牽著馬逃命似的離開了這裡。
處理完了這些,沈溫涼側頭看向落竹與玉棠,又將許問珺交到她們手中,吩咐道“郡主受了驚,你們二人先好生照顧著。”
落竹見狀連忙扶過許問珺,玉棠也在一旁攙著。
安頓好了人,沈溫涼這才去分心去看向剛剛救了許問珺的太子殿下。
她沒抬頭,隻頷首轉向顧言墨躬身一禮道“臣女替舞陽郡主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顧言墨蹙眉,聲音中帶著些不怒自威的意味“你是何人?陪同郡主出來卻不好生照顧著,可知該當何罪?”
沈溫涼聞言立馬跪下,而後以額觸地道“臣女有罪,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在這個朝代生活了三年,沈溫涼早已不覺得動不動就下跪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她表現的極為乖順,但說起來她與顧言墨也算是頭一回見麵,然而她這會兒可一點也不想在這尊大佛麵前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