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廷文本就生的眉目肅然,此刻又是一襲錦黃王侯官袍加身,如此之下,他隻消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人有了一種不可褻瀆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矜貴與清明。
“舞陽見過父王。”
“鎮國將軍府沈溫涼,見過文王殿下。”
二人躬身行禮。
之後直到她們隨著文王進了王府的會客廳,許問珺都一直沒有鬆開她握著沈溫涼的手。
雖然自己其實並不需要彆人安慰,但此刻不斷從自己掌心傳過來的暖意,還是讓沈溫涼不禁有些心口發熱。
“本王近些日子常聽舞陽說你有萬般好,今日一見……果然是所言非虛啊。”
說話間,文王探尋的目光就正好緩緩地落在了二人“交握”著的手上。
他的目光甫一觸及許問珺的手,許問珺就好似被什麼燙到一般飛快地將手縮回了袖子裡。
聽得文王的話中意有所指,沈溫涼偏頭看向正有些不知所措的許問珺,心裡不禁思量著這文王殿下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
這個朝代也有女子與女子相愛的先例嗎?
“父王,舞陽知曉在人前與他人拉扯不合禮節,但是……”
“?”原來是拉拉扯扯不合禮節……
沈溫涼一噎,都怪文王他說的不清不楚的,害自己誤會。
但隨後又見許問珺半天支支吾吾解釋不明白,沈溫涼便接話道“是因為郡主今日受了驚嚇,這才失了禮數,還望王爺莫怪。”
文王聞言掃了二人一眼“今日之事本王都聽說了,改日本王會親自去拜謝太子殿下。”
見文王沒有要怪罪沈溫涼的意思,許問珺心裡一喜“那舞陽與父王同去。”
文王曉她心意,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三人落座,王府的下人很快就替她們看了茶。
文王呷了一口,緩緩道“溫涼,是個好名字。”
人常說聲如其人,果然這文王殿下不僅看起來聲勢攝人,就連說起話來也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謝王爺。”雖然自己自前世起就叫著這個名字,也一直都沒覺得這個名字哪裡好,但自古都有一個不變的道理叫人不能給臉不要……或許文王對溫涼這兩個字有些自己獨到的見解也說不準,沈溫涼這般想著。
在許問珺的助攻之下,沈溫涼與文王隻寥寥說了幾句話就被拉去了她的洗墨院裡,美其名曰挑選衣服。
“說吧,什麼事。”
沈溫涼斜靠在洗墨院的拱門之上,懶懶的看著許問珺。
許問珺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落竹看著她家小姐笑道“我們郡主平日裡可是最怕同王爺說話了。”
“那是為何?”
落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看了看周圍,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傾身低聲說道“因為王爺總是同郡主說不了幾句就會開始說教,郡主說,這些年她的耳朵都快生繭子了。”
沈溫涼輕笑,她看向許問珺“原來郡主在王爺麵前都是裝的乖順。”
“快不要說了。”許問珺麵色通紅急得跺腳“要是被父王聽見了怎麼辦?”
“不會的,就算來了你就說是落竹瞎說的。”沈溫涼和落竹對視一眼,而後雙雙失笑。
許問珺惱的拽著沈溫涼就向著院子裡而去“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