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知道了,卻也不能再為此做些什麼。
還記得那年月朗風清的那個夏夜,在雲府最高的那個屋頂上,他們二人各執一壺清酒,雲嵐曾問過他,你將來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入府為妃?
那時他說,他這一輩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安王妃對於安王府來說,自然是誰能帶來的利益最多誰就最合適。
但對於他來說,每個人都一樣。
然而這一切,卻都從那天日暮穀裡的一場相遇開始悄然扭轉。
………
“太子殿下駕到。”
門外,小廝的聲音陡然揚起。
房內的三人聞聲對視一眼,眸中皆是不解。
顧言墨在朝中與顧君亦素來沒什麼交集,而且顧君亦近些年來也無甚建樹,朝中百官都為此而不多奉承這位“位高權重”的安王殿下。
按這個形勢,今天顧言墨此行的目的就有待考究了。
沈溫涼與顧言墨並沒有什麼正麵上的交集,因此她隻是自顧自的垂首吃著自己碗中的飯菜,並沒對顧言墨的到來做出什麼表示。
知道聽見顧君亦說請顧言墨進來,沈溫涼這才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略有整理了一下儀容正襟危坐。
很快,房間的門便被小廝推開,門口的顧言墨身著一身玄色繡金紋長袍,看起來頗有東宮的氣勢。
“侄兒見過安王叔。”
顧君亦抬眼,臉上掛著標準的待客笑意“免禮。”
一旁的沈溫涼與雲嵐見他進來也立刻便起身行禮道“草民(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兩位既是王叔的朋友,大可不必多禮。”顧言墨說完轉眸,威儀的視線掃過雲嵐,而後幾不可察在沈溫涼的身上停頓了一瞬。
但這幾不可察卻絕對不將顧君亦包含在內,幾乎在顧言墨的視線落在沈溫涼身上的同時,顧君亦的目光瞬間就是一暗。
是為了沈溫涼而來?
太子……
鎮國將軍府嫡女……
雖然這兩人看起來似乎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很快,顧君亦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蘇慕瑤,看來你手伸的還是有些太長了。
這一頓飯,四個人吃的各懷心事。
雲嵐自始至終低垂著眸子,顧君亦一直戒備的緊盯著顧言墨,顧言墨不斷試探性的和沈溫涼搭話……
而沈溫涼卻是沉默著,認認真真在考慮要不要派個清心院兒裡的人來這望天樓裡偷師學藝,方便著日日變著法的做好吃的給她。
……
距離將木匣子交給顧君亦那天已經過去了小半月,這半個月裡,雲嵐言雲府有事獨自離開了京都。
而與容時一同前來的那位南夏公主容惜,也終於開始慢慢展露出了她的野心,遊走於各個名門世家之間。
這天,沈溫涼終於收到了天璣傳來的顧君亦查到的消息。
薄薄的宣紙上,遒勁有力的字跡寫著“阿涼,太守府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阿涼?沈溫涼一怔,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