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在一副巨大的女人畫像前停住了腳步,畫中是一個戴著麵具,懷抱紫羅蘭花束的女巫師。
這裡已經非常偏僻了。周圍沒有幾張油畫。那畫中人瞥見霍法過來,仿佛察覺到了他的來意。
“有事?”畫中人平靜地開口問。
“勞駕通報一聲,我想申請一下入團。”霍法禮貌地說。
畫中女人放下花束站起身,緩緩消失在了油畫中的通道內。沒多時,那個女人就回來了。
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個戴著蒼白麵具的學生,她身材瘦小,完全看不清長相,兩人一同在油畫內行走。
那瘦學生來到霍法麵前,打量了他一眼後,居然直接從畫像裡鑽了出來,把霍法嚇了一大跳。(他一直以為那家夥也是被畫出來的人。)
“來乾什麼?”麵具人問。聲音是女音,年紀應該也不大。
霍法心有餘悸地打量著對方,覺得對方可能被施加了什麼高深的魔法。
因為他感覺這個麵具女就像透明的一樣,她明明站在自己麵前,卻又好像離自己很遠。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仿佛隻要自己一轉頭她就會消失。
霍法恭敬地問“我想問一下,現在還能加入社團麼?”
“你要加?”麵具人歪了歪腦袋,“學生會沒和你說社團人數已滿麼?”她的聲音也非常虛無縹緲,沒有什麼質感。
“說了,但我還是想來試一下。”
麵具女說道“那目的呢?說出你的目的。”
霍法抬頭,直視麵具下的眼睛。
“我想要得到一個咒語,我聽說加入你們社團,可以獲得任意一道魔咒。”
麵具人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
她莫名地輕笑一聲“還真是誠實的回答,真有意思,也不知道誰和你說的。不過要入紫羅蘭巫師團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得先給你一個小小的考驗。”
“什麼考驗。”
“把入團的要求背給我聽,我想你在學生會那裡應該看過吧。”
霍法回答“非睿智嚴謹堅毅之人不可加入,非嚴格保守秘密之人不可加入。”
“很好,記性不錯。”
麵具女靠近了一步,繞著霍法轉了半圈。
“告訴我你確實是這樣的人麼?”
霍法想了想“睿智算不上,嚴謹堅毅我不清楚,但第二條保守秘密,我覺得我可以做到。”
“你倒是挺謙虛,跟我來吧。”
她背著手走進了油畫,直接消失在了裡麵。
霍法跟在她後麵穿過油畫,就像穿過了一層輕紗。但他知道,這是某種魔法所致,如果不是這個麵具女帶自己進來,他是一定通不過這個關卡的。
進去之後,霍法發現這裡十分昏暗。
腳下一個通往地下的石階,地板上有著一些古怪的刻痕。周圍每隔一段都亮著一個火盆。
穿過台階,霍法來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地下大廳之中。
這大廳是標準的正方形,中間有一處凸起的石台,石台邊則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些玻璃匣子,地上隻有一個坐墊。
乾淨,樸素,但有些莫名地怪異。
這就是霍法對這個社團的第一印象。
那個麵具女把霍法帶進來之後,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從石台上拿起一束紫羅蘭,走到了一排油畫下麵。
這些油畫中的人清一色都戴著麵具,各種各樣的麵具。但他們並不像外麵的油畫一樣,都是活的,這些油畫更像是麻瓜的作品,他們一動不動的掛在牆上。表麵的玻璃上蒙著厚厚的灰塵。
每一副油畫下,都有一個透明花瓶。
有些花瓶內的插著鮮活的紫羅蘭,有些花瓶內的花朵則非常乾枯,十幾年沒換過的樣子。
那個麵具女拿著紫羅蘭花朵,把舊的枯花取走。然後把鮮活的花朵插進去。
她的整個姿勢和動作都顯得異常緩慢,肅穆,神秘。
不知為何,霍法覺得這裡不像是一個社團教室,反而像是一處墓穴。
因為氛圍太詭異了,一個人都沒有。死氣沉沉的,周圍的火盆一點溫度也不能給他。
霍法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四處張望,想找到其他的人,可怎麼看,這地下大廳內都沒有其他的人。隻有那個緩緩給花瓶換花的麵具女。
終於,換完花之後。
麵具女來到了石台前,指著地上唯一的坐墊說道。
“坐。”
“其他人呢?”霍法坐下後,環顧四周道。
“社團就我一個人。”麵具女用縹緲的聲音說。
霍法驚了。
“你說你們人招滿了!”
“隻要一個人可以乾成10個人乾的事情,那麼另外九個的存在就毫無意義了。”麵具女把手籠在袖口,站在霍法的背後。
“不過你運氣不錯,正好我想要招募一個幫忙整理社團的下屬,你就過來了。”
“那你會教我魔咒?”霍法半信半疑的問,他不知為何產生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如果你通過真正考核的話,我不介意。”
麵具女走到石台附近,抽出魔杖,點了點石台邊成堆的玻璃匣子。那玻璃匣子緩緩打開,她從中取出一道卷軸。
霍法眉頭微微皺起。
“你的考驗是什麼?”
“很簡單,紫羅蘭巫師團是魔咒學組織,自然有義務幫助學校的學生學習魔咒。”
她將卷軸放在了霍法麵前。
“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我們社團可以教咒語的,但是顯然你對我們存在一定誤解,我們的考驗是讓學生在短時間內學會任意一道咒語,如果學會了,才算通過了測試。”
“可如果學不會”
麵具人攤開了卷軸。
“後果自負,請吧。”
霍法看向了麵前的卷軸,卻發現卷軸上隻有流動的白光,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霍法抬頭剛想問話。
突然,卷軸之上白光大放,霍法整個人都扭曲起來,仿佛有20隻攝魂怪在卷軸內撕扯他的靈魂,讓他連呼吸都做不到。
幾秒後,白光散去。
霍法瞬間趴到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麵具女的臉上看不清表情,她彎腰收起了石台上的卷軸,然後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白色沙漏。放在霍法的身邊。
她稍稍側頭看向霍法已然無神的雙眼,冷漠說道
“友情提示,在咒語之書中,隻有純粹的目標,才是唯一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