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地說道。“你乖乖在這裡等我,等我回來。”
“好。”
魯伯說道。“你小心點。”
諾伯“你也是。”
他打開門,關上門,走到了樓下,無人的角落。
諾伯深吸幾口氣,他一腳踹在地麵的垃圾桶上,把垃圾桶整個地踹翻過去,魚骨紙屑泔水等等東西撒了一地。
“狗屎!”
男人撕扯起了自己的頭發
“造糞的機器!!我明明告訴過你,擺在壁櫥上,神龕裡,那顆灰色的,很重要很重要!你非要跟我說是彩色的,你是豬頭麼?”
他一腳把垃圾桶踹出十幾米遠“狗屎,老子研究了四十年,你他媽什麼都可以忘!給你這個蠢貨全他媽給毀了!”
七天後……
北海。
海岸的波濤一浪接一浪地拍擊在岩石上。天空中下周毛毛細雨,雨水化作了遊蕩的霧氣,籠罩在小鎮外的海麵上。
海濱小鎮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奇特的腥臭氣息。
一個肮臟棕色頭發,有著強壯肌肉的矮個子男人出現在濕漉漉的街道上。他背著一個包包,戴著一頂平沿帽,眼神警惕。
男人正是離開了倫敦一周的諾伯,由於不敢幻影移形,他乘坐了整整一周的火車,來到了之前曾經住過的地方。
這是一個冷清的偏僻小鎮。一條街,兩邊排著建好的十多座木質房子,就是構成小鎮的所有建築物。一間酒館,一個雜貨店,還有一間民居兼職的‘小旅館’。
棕黃色的木房子整齊地排列在街道兩側,腳下是臟兮兮的灰色路麵,偶爾還能看到路邊有些濕漉漉的地麵,那明顯是被倒掉的臟水打濕的。
他一邊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臟水,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以防止有追蹤的傲羅。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棟石質磚樓。走近這棟石磚房,正好看到外邊鐵柵欄上掛著的一塊木牌,上麵歪歪扭扭地用英語寫著旅館住宿。
進樓之前,諾伯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於是他抬頭一看。
霧氣彌漫之中,陽台上有一個人正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那個人模樣看起來非常奇怪,這是一個有著灰色頭發,金色眼睛的少年。
他背著一個背包,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一手中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熱可可,一手扶著欄杆往下俯瞰,眼神牢牢地停留在自己臉上。
諾伯多看了那個家夥一眼,原因無他,他從未見過長得這麼奇怪的人。
但也僅僅看過一眼之後,他便收回眼神,那家夥看起來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還不值得他投入過多關注。
走進旅館,一個肥胖的,穿著白色圍裙的女招待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住宿還是用餐。”
“不住宿,吃個早飯。”諾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角落裡坐了下來。
女招待把菜單交給了他,諾伯點了一份牛奶和餅乾。
不多時,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灰白圍裙的胖婦女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進門,然後開始分發食物。
等到她來到諾伯桌前,將食物放在桌上時,諾伯便問她“請問,今天到魯爾斯島的船什麼時候出發?”
女招待一愣“魯爾斯島麼,沒有船去那裡了。”
“什麼?為什麼沒船過去。”
諾伯驚訝“之前這裡還有很多船過去呢,法爾科不是專門有一艘船”
“法爾科死了,其他船夫也都死了。”
女招待歎了口氣,直起身。
“看來您也是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的人,怎麼連這個事都不知道?”
諾伯眼神凝重起來“他怎麼死的?”
一說起這事,女招待立馬來了精神,她彎下腰,小聲說道“自殺的,半個月前,那個島上鬨鬼,不僅法爾科死了,甚至有一半人都選擇了自殺,你不知道這個事麼?”
“鬨鬼?自殺。”
諾伯一驚。
“沒錯,那個島上一半的人都發瘋跳海自儘了。”女招待心有戚戚地說道“那真是一個可怕的夜晚,那一晚過後,就沒人敢在那個島上呆了。活著的人都乘船撤離了魯爾斯島。”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
“沒人知道,大家都說那個地方鬨鬼。”
說著,她給諾伯倒了杯牛奶,“沒人再敢去那個小島了,我勸你也彆去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諾伯的桌子。
看著女招待肥胖的背影,諾伯慢吞吞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喝完後,他狐疑不已地揉起了下巴,低聲自言自語道“有人自殺?難道是阿茲卡班那些攝魂怪跑出來了?”
他的眼神不由轉到牆壁上高懸的一張英國地圖上,看著地圖上那片廣闊的海域,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那個灰色頭發的少年坐在角落,他裝模作樣地認真看著菜單,但餘光卻眨也不眨地盯在那個強壯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