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打開鐵門,解開鐐銬。
隨即,霍法被推了進去。
砰咚一聲。
鐵門再度關上。
從始至終,那名兩名獄卒都沒有和霍法多說一句話。
光線徹底消失,黑暗讓霍法伸手不見五指。他隻能感受到冰凍地麵貼著臉的一些奇特凸起。
他機械地從地麵撐著自己,爬了起來。
“該死的生活!”
霍法心裡惱火,他罵了一句。
瘋狂的命運簡直在喪心病狂的玩弄自己。
把自己拋到高處,再重重地摔下來,拋到高處,再重重地摔下來。這次倒好,一摔摔進了阿茲卡班監獄,還被誤認成了殺人犯。
他疲憊著,精疲力竭著,背靠著牆壁,氣喘籲籲。心想自己何時才能駕馭的了這瘋狂的生活。也許自己永遠駕馭不了,甚至也許自己都沒有機會去駕馭了。
自己已經被關在了阿茲卡班,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自己這輩子就完了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沒有靠山
想著想著,霍法不禁悲從中來。
他靠在牆上,越想越不是滋味。
世上這麼多人,為何唯獨自己混得這麼慘呢。
一邊想,他一邊向天空豎起了一根中指,似乎是在無聲的抗議。
隻是,這抗議還不到一秒,一股巨大的寒冷再度攫取了他的心神。他打了個寒顫,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旁飄落過去,帶著一股冰冷至極的腐屍氣息。
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霍法知道,那是一隻攝魂怪。
想清楚了這一點,他幾乎是要破口大罵。
阿茲卡班這麼喪心病狂的麼,把囚犯和攝魂怪關在同一間房間。這和把一個性侵犯和幼女關在同一間房間有什麼區彆?
他牙齒格格打顫,極力地後退靠在牆壁上。
足足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霍法的眼睛終於
習慣了黑暗。
他看見那隻高達三米的攝魂怪靜靜地“看著”自己。它的呼吸就像鼓風機一樣,緩慢,悠長。間隔幾乎有半分鐘一次。
它漂浮在半空中,沒有眼睛,甚至沒有臉,隻有一個腐爛,蒼白的口器隱約可見。
霍法默默地吞了口唾沫,打了個寒顫,沒錯,他感覺很冷,很冷,如墜冰窖那樣的冷。
可這隻後世困擾了哈利一整學年的生物,就這樣安靜地漂浮在自己麵前,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仿佛霍法對它而言並不存在。
他們兩個就這樣沉默地對峙著,對峙著。
他抱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開始嘗試去想一些快樂的回憶,搜腸刮肚地想一些快樂的回憶。卻發現,自己的生活大抵都是在戰鬥和被戰鬥的過程中度過的,他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要麼就是被對手打敗,要麼就是打敗對手,要麼就是兩敗俱傷。
他試圖從這些回憶中找到一些快樂,卻發現並不能找到,他沒有什麼讓自己感到很快樂的回憶。
霍法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變身阿格馬尼斯那一次,那也許是自己最快樂的一次經曆。
他試探地呼喊了一聲“呼神護衛。”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麻瓜的不能更麻瓜。
攝魂怪腦袋歪了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霍法無地的靠在了牆壁上,歎息了一口氣。
一種長時間使用活化狀態後的空白迅速吞噬了他,剛剛誕生的那一絲希望被對方吸走,果然,這是一隻依靠希望為食的生物。
然而,奇怪的是,它也僅僅吸了這一口,並沒有靠近霍法。
半小時
一小時
兩小時
五小時
終於,霍法從那種無力感中,恢複了一些情緒。這時,他感到一絲困惑。
因為那隻攝魂怪看著它,並沒有之後的動作。它看著自己,黑洞洞的兜帽下。
似乎傳達著一股濃鬱的渴望。
那隻攝魂怪渴望接近自己。
那精神力場,純粹無比。
這倒激起了霍法的好奇心,他站起來,一厘米,一厘米地小心翼翼爬到了那隻怪物麵前。
黑暗的禁閉室裡,少年盤膝坐在地麵,困惑地看著麵前的怪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人一怪就這樣對視良久。
霍法選擇了開口“你會說話麼?”
攝魂怪竟然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