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霍法直起身。
整個浴池雖然裝修不錯,但也並非是那種古羅馬晚期的那種情澀浴池,麵積有限。裡麵並沒有什麼可供藏人的空間。
除非是安東尼奧無聊地來騙自己,否則威廉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他閉上眼睛,打開了精神力場,感受了片刻。並沒有任何殘餘的魔力波動。
既不是惡作劇,也不像捉迷藏。
那究竟去了哪裡?
搓了搓手上那根奇怪的尾羽,他走出了浴室,回到了級長洗澡間外的走廊之中。
他打算問問安東尼奧和泰勒,看看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信息。
可當霍法走出洗澡間後,本來應該等在外麵給自己把風的舍友,竟然不見蹤影。
隻剩下了糊塗蛋波裡斯的雕像,它反戴著手套,表情茫然,似乎無聲地嘲諷著自己。
“安東尼奧?泰勒?”
他在黑漆漆走廊裡叫了兩聲,卻隻能聽到自己的回音,並沒有任何人回答。
他看看了自己的手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媽的,混賬”
霍法暗罵出聲,居然丟下自己跑了。
難不成是回去睡覺了?無恥也要有個限度吧。
他大踏步地往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趕去,然而等他回到公共休息室。公共休息室裡並沒有安東尼奧和泰勒,進宿舍一看,宿舍也沒有。
站在宿舍門口,冬日的冷風穿過窗簾覆蓋在霍法身上,他的心臟似乎掉入深海,直直往下沉去。
如果不是惡作劇,必然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走到床沿坐了一會兒,腦海裡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讓他快點去找。
而另一個聲音卻在說,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這些煩人的家夥離開,不正是他想看到的麼。
在床邊坐了兩分鐘,終究還是去找的聲音占了上風。
他的確不想管,可又覺得不管會良心不安,萬一這兩人真的出事,那該怎麼辦。
雖然他和舍友的關係算不上多好,可他們畢竟是舍友。
他又站起來,跑出休息室。在城堡裡到處找了起來。
由於天黑,他不敢太大聲的呼喊,隻能一個角落一個角落,一個教室一個教室地翻了過去。
他舉著馬燈,在黑暗中穿過槲寄生交織的走廊,跑過盔甲林立的教室,爬過蛛網密布的密道。
一路從十二樓找到了大廳,自己那三個傻吊舍友就像去了另一個次元般,了無蹤影。
走到大廳附近時,他氣喘籲籲地彎下腰,有些疲憊地靠在牆上。
城堡外的雪花從高窗中飄入,落在他的肩頭,他吐出一口白霧。破舊的馬燈光芒下,他的影子蜿蜒在牆壁上,又長又大。
一直寂靜的走廊裡傳來輕微的地動聲,他心神一振,轉頭看去。
而微弱的光芒中,兩隻老鼠飛快地從他投射的陰影中跑了過去。霍法歎了口氣,想多了,隻是兩隻老鼠。
這時,他又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看自己,抬起頭。那隻在浴室裡見到的黑白貓蹲在高處一個獸首腦袋上,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什麼情況。
怎麼這麼巧,
自己打擾它抓老鼠了麼?
霍法覺得有些不對。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隻黑白貓消失不見了。
正當他好奇之際,大廳外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有人!
他以為是舍友出現,於是便快步流星地趕了過去。
可走近一看,卻並不是幾個舍友,而是學校的幾個院長教授,他們低語著走到學校的門口。在那裡,一輛夜騏馬車在黑暗中停了下來。它們數量有十二隻,沉默地矗立在雪地中。光亮的黑瘦身體上,一片雪花都留不住。
看見教授,霍法一驚,立刻就想退回去。現在是宵禁時間,被人發現在外麵亂逛是要受到處分的。
可隨後,學校門口夜騏馬車的大門打開,馬車上下來的人讓霍法眼前一亮。
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鄧布利多。他赤褐色胡須頭發,穿著灰色長袍,神色倦怠,一副久經旅途後歸來的模樣。
看見他,霍法看見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整個月的噩夢讓他無比渴望見到麵前的這個男人,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要離開的步伐。
四院院長還有其它幾個教授停在門口,在夜騏馬車邊和鄧布利多交談起來,他們大概在交流一些緊急任務。
交流完畢後,四院院長登上夜騏馬車。隨後,那十二匹夜騏閃動翅膀,帶著馬車拔地而起,飛行消失在風雪交加的夜空之中。
雪地中隻留下兩個人,一個是鄧布利多,一個是現任的變形課教授,雅各波漢。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天,聲音若有若無的傳入霍法耳中。
雅各波漢“魔法部這麼缺人手?”
鄧布利多“缺,醫院那邊還好吧”
波漢“挺好雖然藥還是不”
鄧布利多“什麼都德拉塞斯能不能給我們培育更多我聽說火龍數量不太夠學生對此很”
波漢“火龍可不是對角巷賣的貓頭鷹。”
兩人越走越近,聲音逐漸清晰。
鄧布利多“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波漢輕聲說道“我是擔心,即使火龍足夠,德拉塞斯也不會給更多人駕馭火龍的機會。他是個老貴族。對他而言,金字塔的頂端不需要那麼多人。”
“那你呢?”
“我支持你,阿不思,完全支持你”
男人輕聲說道。
鄧布利多和波漢站在學校的獸首雕像下聊了很久,波漢才從另一邊繞開了他,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離開後,鄧布利多仰頭呼了口白霧,拾步從大廳走上樓梯。
霍法立刻從黑暗中站了出來,攔在了鄧布利多麵前。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