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霍法說道。
“不可能在的,你看這房子都破成這模樣了,像是有人呆的樣子呃!”
他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怪物掐住了脖子,猛的發出一聲顫抖而短促的聲音。
隻見那間破舊不堪的屋子內,突然亮起了橙黃色的燭火。那燭火溫馨明亮,但在這場景下卻讓人毛骨悚然。
霍法和安克爾對視了一眼,奧爾多大腿抽搐,麵色煞白,如石化一般呆立在原地。
“這裡有人。”
安克爾緩緩後退“繼續呆在這裡不是好主意。”
霍法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剛剛還問同伴為什麼不進去,結果一看裡麵真有人,想的立馬便是後撤。
不過鄙視歸鄙視,他也往後挪著步子,在事情明朗之前,他覺得還是和這棟怪異是屋子保持距離為妙。
可就在他和安克爾一起後退的時候,奧爾多卻像魔怔了一般,頂著一張汗津津的臉,緩緩向那間破屋子走去。
“奧爾多,我剛剛開玩笑的,先勘測一下再進去不遲。”安克爾在他身後輕聲喊道。
然而奧爾多恍若未聞,他一步步的走向前去,離那亮著燭火的破屋越來越近。
門突然打開。
一個戴著頭巾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相貌淳樸,大手大腳,一副典型的歐洲家庭婦女的打扮。
“奧爾多,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奧爾多沙啞說道。
“快進來,我剛做好了午飯。”
“我有兩個朋友。”
奧爾多指著身後。
“朋友,那太好了,一起進來吧。”
女人站在門口熱情的招呼霍法和安克爾,這詭異的畫麵讓霍法頭皮發麻,發現屋子裡的人不是克洛伊之後,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片詭異的地方。
然而,莫名的霧氣從森林的各個角落裡翻騰著湧現出來,所有的森林都模糊了下去,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了那棟破舊的小屋。
霍法臉上冷汗直冒,他看了看已經快進屋子的奧爾多,咬咬牙“該死!”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趕在奧爾多之前,試圖攔住他,卻沒想到被那個中年女人拉住了手腕,她笑眯眯的一手拉著霍法,一手拉著安克爾,將他們拉進了屋子。
遠處的安克爾已經虛的不行,他想要離開這裡。但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跑,那能看見的都隻有白霧,無論他跑多遠,一回頭,屋子紋絲不動的就在那裡。
最後,沒有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跟在霍法和奧爾多身後,鑽進了那棟詭異的屋子。
進屋之後,那個中年女人熱情的招待著霍法三人,又是倒水又是弄點心。
但除了她本人是發自真心的笑之外,屋子裡的氛圍古怪到了極點。
奧爾多神色複雜,又是懷念又是痛恨又是感慨。安克爾眼珠轉來轉去,時而陰沉,時而不安。而霍法則低著腦袋,轉著桌子上的杯子。
三人誰也沒有對當前的形勢發表任何見解。
女人將一盒水果硬糖放在桌子上,彎腰摟著奧爾多的腦袋,柔聲說道“你父親已經和我離婚了,今後沒有人再揍你了,奧爾多,以後彆亂跑好不好。”
奧爾多機械的點點頭。
女人開心的鬆開了他,轉向霍法。
“你看起來和奧爾多差不多大,是他的同學麼?”
霍法心想自己怎麼看也不像和奧爾多差不多大,安克爾才和奧爾多差不多大。
但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他也不願去想這些細節上的錯亂了。
他點點頭“是。”
“你呢?”女人又問安克爾“是你找到他的麼?”
安克爾強顏歡笑“是,是我找到他的。”
“太好了,你們真是太善良了。”
女人竟然流下了感激的淚水“我就知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偏多,一起吃頓飯吧。我煮了牛肉和土豆,雖然很簡陋對了,奧爾多,昨天還有一個很善良的姑娘,陪我在柏林發傳單找你。”
奧爾多目光呆滯,語氣沙啞“是麼?”
中年女人抬起頭,對著樓上喊道“克洛伊,親愛的,下來一起吃頓飯,我的孩子回來了。”
聽見她的喊話,二樓咚咚咚的跑下來一個紅色長發,淡紫色眼睛的女孩。
她還沒走完樓梯就看見,坐在餐桌旁的霍法,頓時捂住嘴巴,驚愕的呼喊起來“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霍法觸電般站了起來,安克爾也站了起來,兩人同時瞄準了廚房裡的菜刀。
剛剛努力營造出來的和平表象在轉瞬間被撕扯的粉碎,他們腦子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誰先搶到菜刀誰就是老大。
奧爾多卻暗中拉著安克爾的手掌低聲說“彆在這裡”
他的聲音居然帶上了一絲罕見的懇求意味。
安克爾絲毫不為所動,他甩開手掌,石柱一樣站在原地,陰鷙的眼神不斷在克洛伊和霍法之間轉來轉去。
最終霍法放棄了搶菜刀的想法,率先坐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喃喃道“我明白了。”
中年女人端著一個鍋子從廚房中走出來,熱情的招呼三人。
“來,都坐,克洛伊,等吃完飯,我帶你去附近的警察局。”
克洛伊咚咚咚跑到中年女人身邊,詫異道“誰是你孩子?”
中年女人一指奧爾多“你看,和傳單上的一模一樣,是不是很可愛。”
克洛伊驚呼出聲“他幾乎和你一樣大!”
女人困惑的看著她,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奧爾多“閉嘴,勒梅!!”隨後他又對中年女人說道“可以讓我和我的朋友們單獨說幾句話麼?”
女人稍稍有些驚訝,隨後便釋然“當然,親愛的。”
她轉身走出門去,帶上了房門。
中年女人剛一離開,小小的廚房裡就像吹起了混亂的號角。一切都處在了失控和混亂的邊緣。
安克爾首先吼道“該死,奧爾多,那是你媽?你不是說你媽早就死了麼,所以那女人是什麼東西,鬼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