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玻璃球在天空劃出一道弧線,飛出了上千米遠的距離。消失在了天際。
霍法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湧上心頭,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麼說話和自己有些像,特彆是那種好像看透世間萬物的口氣,“難道我平時也是這麼討厭麼?”他忍不住自言自語。
“如果你喜歡扔東西,以後可以去打棒球。”
聲音再度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靠!”
霍法嚇一跳,隻見天空中銀色光芒一閃,被自己扔出去的玻璃球居然又像隕石一般砸了回來,精準的砸中了他的腦門,好似自己剛剛扔出去的是一個回旋鏢,而不是一個玻璃球。
“你怎麼還在!?”
霍法捂著腦門憤怒說道。
“自從你在夢境世界中觸摸到我的那一刻,某些不可抗力就已經將我們的命運鎖定在一起,也許你應該稱呼我為夥伴,然後對我態度好一些,畢竟我剛剛在夜神手下救過你。”
“你乾嘛救我,那麼好心?說不定你是想占據我的身軀,然後吞噬我的靈魂,把我變成你的奴隸。”
“那是夜神的做法。”
對於霍法的惡毒指控,小怪物顯得非常平靜。事實上他的口吻從頭到尾都沒有波動,如一台沒有情感的機器,“我說過自己的目的,我想恢複遠古時代的強大,而你應該可以幫我,所以我救了你。”
“那你怎麼不讓我來讀你的思維?”
霍法心有不甘。
“會,隻要你要你成長到那一步的話。”
玻璃球裡的怪物說道。
“沒興趣,我是人類。我還是想正常一點。”
或許是為了體現自己是人類這一特點,霍法這句話特地用嘴巴給說了出來。
“行吧。”
玻璃球裡的怪物平靜的說道,“我這樣做隻是為了交流方便,不浪費時間,但如果你感覺我對你不尊重,那我可以不這麼做。”
霍法拾起了玻璃球,有些忌憚的看著球中怪物,手心有些發燙。而玻璃球裡的那隻怪物同樣也在看著他。
這時,一種親密無間的感覺升騰而起,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他記得當初在夢境深海中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對這隻怪物有一種詭異的移情作用。
好一會兒,他才克製下內心的不知為何而起的感受,把心思轉到了正事上。曼斯帶走了克洛伊,修女的命運危在旦夕,可他卻對那個男人一無所知,一個麻瓜是如何做到被刀子刺穿心臟而不死的呢?
“既然你說我們是夥伴,那你可以解答我的問題麼?”他舉著玻璃球問道。
“當然。”
玻璃球裡的小怪物說道。
霍法“我沒有殺掉那個家夥。我把刀子插進了他的胸口,但他一點事都沒有。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是不是也是一隻吸血鬼?”
“唯有頂級但血族才可以做到肉體被毀而不死,但穆勒曼斯並非如此。他不死的原因是由於他的靈魂不在他身上,你對他的肉體做再多手腳都是無意義的。”小怪物說道“他是死神的信徒,死神早已收走了他的靈魂。”
“我不明白。”
霍法一臉懵逼。
“相對於我們這些已經被遺忘在曆史塵埃中的弱小神靈,有些神靈的存在從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例如死神。
作為這個世界至高的神靈,它有權利決定生命的死活。你雖然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軀殼,但他的靈魂卻不在軀殼之中。隻要不切斷那具肉體和靈魂之間的聯係,你永遠也殺不掉他。他的靈魂可以像牽線木偶一樣,在未知且安全的地方操控著那具身體。”
“那不就是永生不死?”霍法驚駭。
“一切都是相對的,你可以說他是不死的,也可以說其實他早就死了。和你戰鬥的不過是一個空傀儡。”
傀儡這個說法讓霍法有些不寒而栗,他想到自己在巴黎和曼斯第一次見麵,還有後麵幾次暗中交鋒,這個生龍活虎且心狠手辣的家夥可一點都不像什麼傀儡。
不過,他又突然記起,自己和多米尼克戰鬥之前,多米尼克曾經問過自己,格林德沃是否賜予過自己不死之力。
如果曼斯是被格林德沃派遣過來抓捕克洛伊,那麼收走他靈魂的人毫無疑問也是格林德沃,因為隻有他才擁有死亡聖器,長老魔杖。所以多米尼克口中的不死之力,便是這股力量麼?
他思考的時候,玻璃球裡的怪物平靜的看著他,並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看起來並沒有再讀他的思維。
“告訴我告訴我該如何打敗他麼?”
霍法問道“你肯定知道辦法吧。”
“你知道答案,不必來問我。”
玻璃球中的小怪物突然盤旋著閉合起來,優雅如含羞草,“還有,做為夥伴,霍法巴赫。我勸你還是找件衣服穿一下吧,有人過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為什麼還要來問你?”
霍法搖晃玻璃球,試圖和它繼續交流。但玻璃球光芒消失,小怪物變成了一坨黑色的種子,不理睬他。於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密集且匆忙的腳步聲。
霍法轉身,看到了幾個穿著黑綠色西裝的少男少女從高處跳了下來,為首那名少年落地便發出驚呼“holy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