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都沒了,還這麼囂張?也是夠笨的!”
我不再吊兒郎當,不再嘻嘻哈哈,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孫小琴被我的氣場嚇得大叫,快步跑了出去。
“啊——”
我連忙追了出去:“嫂子,你咋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一出來,好家夥,整個靈堂的人,都貼在牆上偷聽著我們。
一看見我出來,紛紛散開,嘴裡還小聲討論著什麼。
“沈墨真特麼牛!”
“張瀾剛死,就跟寡婦好上了?”
“他們是怎麼搭上線的,牛啊......”
看著孫小琴遠去的背影,我冷冷地笑了笑。
我不是要跟她爭房子,而是樊哈的房子裡,放著一件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那個賬本!
樊哈,你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個賬本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到我的手中吧。
......
上午,我從樊哈跟張瀾的靈堂走了出來,咱們還著急去趕著下一場。
另一邊,令雲華葬禮也即將開始。
這麼大的事兒我不能不缺席。
同樣跟我走出來的,還有林嘯跟魯力。
林嘯急忙走到我耳邊,朝我饒有興趣地問道:“誒,你剛才跟張瀾的老婆在角落裡乾啥呢?”
“又哭又叫的?”
我十分硬氣地朝林嘯回複起來。
“乾了一件男人都愛乾的事兒!”
林嘯聽後,肅然起敬,浮想聯翩,對我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啊!”
跟林嘯不同,魯力的表情明顯肅穆許多。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冷霜的父親死了,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畢竟他才是受冷家恩惠最大的人。
“沈墨,我想認冷霜當乾妹妹,以後誰要是欺負他,我第一個衝出來保護她!”
“就跟保護小玉一樣!”
魯力用他最樸素的語言,訴說著心中的善意。
我微微搖了搖腦袋:“你放心,有我們在,在山城誰都不敢動冷霜!”
在我的生命裡,又多了一個拿命都要保護的人。
我對不起冷霜,如果不是因為假結婚這場戲,冷雲華也不會......
冷雲華的葬禮,在山城唯一一座教堂裡麵,教堂裡,響起嚴肅的鐘聲,將浮躁的塵世都給震碎,隻留下美好的回憶。
幾隻黑色的烏鴉,在空中盤旋,給這陰沉的天氣增添了一絲悲傷的氣氛。
來到教堂的時候,葬禮上的神父,已經開始頌起古老的《聖經》
我披著中式的孝布,來到西式的教堂,兩股死亡的神聖儀式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股共同的悲傷。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後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的循環,並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教堂上,神父念著《聖經》,我默默地注視著前方,穿著一襲黑色禮服的冷霜。
她的皮膚,比冰雪還白。
她的表情,比冬天還冷。
她的眼神,比北極還靜。
她不再是那個,整天跟父親鬥嘴,不愛錢,愛善良的女孩了。
她變成了一個大人,一個冷漠的大人。
隻有失去了,才會成長。
隻有成長了,才懂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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