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世道啊。
我的態度也立馬強硬了起來:“老黑,你不說實話我現在就要你的工錢,不打欠條了。”
老黑著急地看著我,張張嘴巴,但又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醫生,你是好人,我不想連累你,袍哥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那你們就忍氣吞聲地被這麼欺負?”
“工錢不想要了?何勇白挨刀子了?男人的骨氣呢!”
彆人欺負你,你不當場還手,那這個人下次還得欺負你。
當初我讀書的時候被陳虎欺負,如果我不硬剛上去,或許我現在還是個慫貨。
“他們給了我們一半工錢讓我們滾蛋,如果我們再去鬨的話,那一半工錢都彆想要了,我們沒背景沒實力,惹不起,隻能這樣了......”
老黑無奈地歎了口氣。
眼裡還滿是惶恐和不安,他的搖杆彎得厲害,不是那種常年乾體力活被壓彎的,而是那種被人輕視慣了,習慣性地彎腰低人一等。
“砍你們的袍哥,現在在哪兒呢?”
我沒有說話,看著手中皺巴巴的大前門。
或許是出於心中的同情,又或許是出於那股壓不住的正義。
“醫生,要不還是算了吧,你打不過他們的......”
“算了?”
“你不回家過年了?你孩子不要學費了?你老婆女兒不要新衣服了?你老娘明年不養小豬仔了?”
老黑聽後,心中也燃起了複仇之火。
他捏緊了拳頭,心一橫朝我說道:“我帶你去,他們應該還沒走。”
我跟著老黑走出了診所。
距離診所兩三公裡外的一個工地上,停放著幾輛霸氣的路虎,我抬頭看了看,這工地在這兒建新小區,都快封頂了,路麵也鋪好了,就差綠化一下就能交付了。
基本上是處於完工狀態。
小區完工了,就趕民工走了。
老黑熟練地帶著我拐進了一個簡易的鐵皮工棚。
棚子裡麵傳來吃酒和肉的聲音。
“乾杯!”
“今年咱們算是賺大發了,回頭我也整輛路虎去!”
聽見這話,再看看旁邊瘦小的老黑,我心中不是滋味。
我直接對著工棚的大門猛踹。
哐當——
巨大的震動聲,仿佛要把整個工棚給震垮掉。
裡麵擺了一張圓桌,圍著桌子坐了七八個壯年男人,屋子的一角還擺放著帶血跡的砍刀。
“麻痹的誰啊!”
一個留著寸頭表情囂張的男人站起來朝我們大吼。
老黑此刻已經被嚇得躲在了我的身後。
他對付不來這群惡霸,我能對付。
“老子是來討債的!”
比惡比混蛋,老子是你們的爺爺!
裡麵的一群人打量著我,看見我身後沒有人,就開始掉以輕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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