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煙聞言落笑,拿眼瞧她,“姑娘,來妓院的男人是為乾什麼的,你不知道嗎?”
宋萱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臉色比石鋒還差。
宋萱繼續道,“吳春陽與李含昉當晚為茗香起了爭執,第二日茗香與吳春陽就死了,你說這是巧合嗎?”
芷煙道,“京中與吳春陽起爭執的不在少數,並不是隻有李公子一人。據我所知,當日給吳少爺看病的大夫也與其有爭執,吳少爺還是毒發身亡的,看起來更不像是巧合呢。”
“聽聞你與欣娘曾為至交好友,你與欣娘的未婚夫婿廝混一起,可有覺得不妥?”宋萱聲音掩蓋不住心中的急切。
芷煙低頭一笑,“姑娘說笑了,她不是欣娘,而是茗香呢。”
她輕歎一聲,“況且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茗香也不是沒看到,她若介意,重新將李郎搶去便是。”
宋萱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子,芷煙回答地滴水不漏。
芷煙目光又轉向段霽和,“奴家還忙著呢,大人有什麼想問嗎?”
“回去吧。”
“多謝大人。”
有段霽和發話,芷煙也不慢吞吞了,捏著絲帕的手扶了扶耳後鬢發,轉身就走。
石鋒怒道,“她分明在撒謊!”
“我知道。”宋萱雙肩卸力,滿心憂思地坐了回去。
吳家的人不讓碰死者屍體,水香居又不說實話,是否有孫家的原因?
孫赦為何要見段霽和?
“此案一定能水落石出。”段霽和擔心讓她多想又添了句,說著又遞了杯茶過去。
宋萱正出神中,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盞,卻不慎碰到一旁的茶壺。
段霽和正要攔下,宋萱指尖被猛地一燙,迅速收回了手。
茶壺卻被打翻,被濺起的熱茶撒在二人身上。
宋萱瞬間站起身,隻覺手臂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段霽和拉過宋萱的手,掀開一看果然見衣袖下手臂一陣發紅,衣袖上還冒著熱氣。
石鋒也被驚到,連忙將一旁的花瓶抱來。
“大人!給!”
段霽和直接扔掉插在瓶裡的花枝,迅速將涼水倒向宋萱手臂。
“茶水不是特彆燙”宋萱感覺到手臂稍微好點,緩緩開口。
手臂是稍紅了一些,不過沒有起水泡,還不算太嚴重。
宋萱沒再繼續說下去,她歉意地望向段霽和濡濕的袖子。
段霽和看了她一眼,低頭說,“不是很燙,不必擔心。”
石鋒見二人無事也就放下心來,將花瓶放回原位。
“宋姑娘彆太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還有時間。”
宋萱頷首,她知道的,還有時間。剛想開口卻聽他忽道。
“這水香居看著哪哪都用得是好東西,就這桌布,也太次了些色都掉了。”
宋萱垂眸看向矮桌上的布幔,橙紅的桌布下淌著一灘被染紅的水,桌布下還繼續滴著水珠。
宋萱抬手拾起桌布一角,白皙的指腹上粘上粉色。
電光火石間,她瞬間想起什麼似的跑到門外,雙手一把推開隔壁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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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乾什麼吃的!滾出去!”
“砰!”
段霽和快步跟上去,猝不及防一個身影落入懷中。
他疑惑地看向快步退出來的宋萱,隻見她手裡抱著幾個果子,紅著臉目光尷尬地看著他。
石鋒捂著嘴,險些憋不住笑。
宋姑娘也太莽了,怎麼敢不敲門就闖進去,被裡麵的人打出來了吧?
宋萱聽著笑聲抬不起頭來,段霽和鬆開扶住她身子的手,又拿了兩個果子向石鋒扔去。
石鋒一把接過,忍著笑問,“宋姑娘是發現什麼了嗎?”
宋萱與段霽和退開了些距離,“水香居每間房都有同樣的桌布,茗香的房內沒有。”
段霽和與宋萱對視一眼,他們分彆在四樓廂房都待過一會兒,宋萱一說便想起來那幾次出現的桌布。即使是沒特地留意,也肯定有印象。
水香居布置雖有差彆,桌布卻是清一色的圖案和料子,倒也沒什麼特殊,許是圖方便才用一樣的。
方才宋萱進門第一眼就看向房中那張的長寬矮桌。
她知道自己沒猜錯,三個地方用的桌布都是一樣的。
茗香的廂房卻沒有看到,原本應在原處的桌布不翼而飛。到底是壓根沒有,還是彆人拿走?
段霽和轉身快步向茗香廂房而去,石鋒也察覺到不對,心都忍不住跳動起來。
這次總沒跑了吧。
幾人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麵,瞬間便將所有散亂的線索聯係起來。
凶手下毒後處理過現場,不僅將藏匿過的床底清理乾淨,又順手帶走了床前的桌布。
隻是為何要帶走此物呢?
宋萱指腹搭在黑漆桌麵上,視線落在了前方的梳妝台上。
銅鏡中照著三人的光影,段霽和身形一晃,背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從梳妝台上抽下布匹後向宋萱遞去,“桌布上有半塊脫色的痕跡,並不明顯。”
宋萱接過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氣,忽地想起進門時隱隱約約嗅到的香氣。
她一直以為是水香居的氣味,沒想到僅是一塊布上散發出來的。
淺色的水漬並不突出,隻占了整條桌布的一小角,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形狀……”宋萱將錦布平坦地鋪在桌上。
正當宋萱與段霽和細看深思時,石鋒從一旁舉著一物的手穿過二人中間,銅盤穩穩當當地立在桌麵上。
“”
“”
銅盤底部與水痕完全重合,整個布麵泛起一圈淡紋,圈內色澤完整乾淨,圈外卻水紋蔓延。
“此物收好。”段霽和將桌布重新疊好遞到石鋒手裡,他出門對人低聲道,“速去派人細查李含昉,不可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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