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昨天下午救的人竟然就是柳行長。
我的天,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巧合?
昨天上午才剛救過柳行長的女兒,下午拔牙卻又救了柳行長本人。
“我去,你……你是昨天那位?!”
坐在客位的中年見柳行長表情古怪,下意識的回過頭一看,當他看清楚易天的容貌,立馬就想起來昨天自己還見過他呢!
這中年赫然是四明中心醫院的院長,陳貴林!
他昨天在特意調取拔牙室裡的監控,看完易天救治柳行長的全過程後,也是大開眼界,一心就想把易天找出來聊聊。
畢竟易天所展現出來的離奇手段是他從醫以來從未見過的。
要說是瞎搞,效果卻擺在眼前,不容置疑,要說是正兒八經的行醫,這世上又哪有醫生燒香畫符的?
柳行長,也就是柳葉川暗吸口氣,麵無表情的招招手,說:“你叫易天是吧?來,坐吧。”
易天微微頷首,入座後不等對方先開口,不卑不亢的主動開口道:“柳行長,有關昨天貴千金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
“這些不必多說。”柳葉川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給易天斟上一杯茶,隨口問道:“你是學過中醫嗎?”
“嗯,學過一段時間。”易天苦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救人,實在是醫者心切難自禁!”
不等柳葉川繼續開口,陳貴林忍不住說道:“我也學過中醫,不說是飽讀天下醫書,最起碼也在中醫這個領域從業二十多年,我怎麼從未見過你這樣的救人方式?易天,你方便給我和柳行長解釋解釋焚香、畫符、喝符灰水的底層邏輯嗎?”
話落,柳葉川直勾勾的眼神緊緊盯著易天,心裡同樣有這些疑惑。
見麵前的二位並未有怪罪之意,反而是想搞清楚原理,易天的警惕也漸漸放下來很多。
他實話說道:“其實準確來說,我屬於是道醫,道醫雖源於中醫,但本質上卻有很多區彆。中醫講究八綱辨證,對症下藥;道醫也講辯證,但大多下的卻不是藥,而是咒一類的東西,從而達到驅邪、去陰、提陽之用!”
“你意思我和我女兒中邪了?”柳葉川聽出話外之意,當即追問。
易天點點頭,“若非中邪,貴千金中暑、肌膚怎麼會冰的凍手?您去拔牙、牙齒還沒掉又怎麼會血流不止?”
說到這,他略作停頓,轉而看向陳貴林,“陳院長,您是醫界泰鬥、從業多年必定見多識廣,請問中暑者的正常體溫是怎樣的?真正的拔牙流血又是怎樣的?會像柳行長他們這樣嗎?”
“這……”陳貴林啞口無言,因為易天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很多事情根本沒法用正常的邏輯解釋。
譬如說,柳思思雖被認定為中暑暈倒,但在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卻發現她體寒若冰,蓋三層綿被都冷得瑟瑟發抖。
其體寒程度簡直和柳行長如出一轍,大熱天不開空調還能一點汗都不流,像這種人怎會因為中暑而暈倒?明顯是不合理的。
再說拔牙大出血,昨天他親自給柳行長檢查,發現智齒連一點鬆動都沒有,沒理由湧血不斷、還把人痛得哇哇叫,醫院內部會議專門商量過這個情況,無不是一頭霧水。
“柳行長,剛剛一進門我就在觀察您的氣色,若沒看錯,想必您有嚴重的體寒之外,胸口還經常莫名的喘不過氣,肩膀、肩頸都沉的很痛,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似的,另外,一到陰天、下雨天,你往往四肢還痛得沒法動,像被刀割一樣,痛得幾乎死去活來!”易天盯著柳行長,直言說出他其他的症狀。
“這……”柳行長聞言,露出驚詫的表情,“這都是你看出來的?我、我確實有你說的這些情況!”
陳貴林也是不禁唏噓道:“小易兄弟,你不用儀器、不用把脈,就能一眼瞧出這麼多的問題?莫非你十分精通麵診?”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其中的望,指的就是麵診,人的麵部分十二宮,分五行,又對應著五臟六腑,體內器官哪有毛病都能從臉上看出來。
國內研究麵診之道的人有很多,陳貴林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麵診大佬,但說實話,像易天這樣,看的既快又準的還真沒一個,在陳貴林的心裡,易中天的麵診至少在自己認識的人裡堪稱第一!
易天笑道:“十分精通算不上,就是略懂一些而已。”
“不不不,你這要隻是略懂的話,那中醫協會研究麵診的那幫老家夥豈非連皮毛都沒學到?小易兄弟,這你就不必謙虛啦!”不知不覺中,陳貴林連對易天的稱呼都親近很多。
柳葉川忍不住追問道:“易……小易兄弟,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症狀,那你能給我們說說病根嗎?實不相瞞,我的這些情況已經看過不少名醫,吃過不少藥,結果都沒用,包括陳院長也是,這些年他幾乎把整個中西醫協會有頭有臉的醫生都喊過來給我瞧了一個遍,唉,我這身體卻不見一點好轉,反而越發嚴重!”
“對對對!”陳貴林激動的拍著大腿,“你快給柳行長看看病因!”
兩人瞪大雙眼,看向易天的眼神再不敢有半點怠慢。
易天歎了口氣,盯著柳葉川良久,才忽然說:“恕我直言,柳行長這情況不論是吃藥還是打針都不會有用的,因為他根本就沒病,不是病又怎麼能當病來醫?在我來看,這是中邪,是邪氣作祟,說不定是衝撞到什麼煞氣或者陰物咯!”
“中……中邪?”兩人麵麵相覷,被說的頭皮發麻。
陳貴林問道:“小易兄弟,你意思是說,老柳是被鬼纏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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