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馬二心中頓生悔意。
原本想來與冉禾重修舊好的打算,現在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眼前的冉禾,那股氣勢。
豈止是要與他理論清楚那麼簡單,難不成真要置他於死地,然後拋屍荒野?
“啊——”
終於,麵對冉禾步步緊逼的氣勢,馬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尖叫一聲,兩眼一黑,身子一軟,如一堆毫無生氣的爛泥般倒在地上。
冉禾眉頭微蹙,注意到他雙腿間那尷尬的濕潤痕跡,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果然,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自己甚至還未出手。
僅憑一股氣勢便已將他嚇得失禁,這樣的人,也配來挑釁自己?
出於一時痛快,冉禾對著癱軟在地的馬二,補上一腳。
後者便順勢滾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坑洞中。
至於那坑裡藏著何種未知的危險,抑或他是否能自行脫困。
這一切,冉禾都不在乎,更不會放在心上。
解決了嗎二這個麻煩後,冉禾心情大好,哼著輕鬆的小調。
悠然自得地下山而去,仿佛所有的煩惱與不快都隨著山風一同消散了。
田埂之上,張喬花早已等候多時。
原計劃是在冉禾歸來之時,給予她一番嚴厲的教訓,好讓她明白自己的厲害。
然而,當她看到冉禾背簍中那兩隻活蹦亂跳的肥碩兔子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被瞬間吸引過去。
這一年,天公不作美,先是乾旱接著又遭遇洪澇,糧食產量銳減,百姓家中,彆說鮮美的肉食,就連白米飯都得摻和著粗糙的穀物,精打細算地食用。
這兩隻肥美的兔子,在這食不果腹的年月裡,無疑成了眾人垂涎欲滴的對象。
“冉禾,這些兔子該不會是你在後山親自捕獲的吧?”
張喬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語氣中夾雜著難以抑製的貪婪,仿佛下一刻就要伸手奪走那兩隻兔子。
冉禾卻隻是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雙手環抱在胸前,反問道“怎麼,如果不是我打的,難道這些兔子還會自己跑到你家後院不成?”
張喬花被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自己尚且連這樣的美味都難以觸及,冉禾又憑什麼可以擁有。
“你是怎麼做到的?用什麼方法捕到這些野兔的?”
不隻是張喬花,周圍的村民們也都紛紛伸長了脖子,眼中充滿了好奇與豔羨。
對那些想要上山狩獵的男人來說,如果能夠捕捉到哪怕一隻兔子。
都足以讓一家人半個月的餐桌有所改善。
隻是野兔生性機警,捕捉談何容易,冉禾卻輕而易舉地帶回兩隻,怎能不讓人心生嫉妒。
“你家靠近海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