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以為借助馬二之事,能夠揭露出冉禾對吳家的不忠,從而堂而皇之地將她逐出家門,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如今,卻因為一隻兔子,所有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見氣氛恰好,冉禾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無需動用家中任何銀兩,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吳母戒備地緊盯著她,雖然不貪圖財產是好事。
但她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不知冉禾又在打什麼主意。
吳有年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妙的預感,冉禾的麵容平靜無波。
絲毫沒有慌亂之色,本想借機震懾她一番,現在看來,恐怕隻會適得其反。
“我的條件是這樣的,家中現有的糧食需分給我們七成,權當是我用金錢購買了你們的糧食。此外,你必須出具一份斷親書,正式聲明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冉禾也就不再承擔對你們的孝敬之責。”
此言一出,吳家人皆是一愣,他們原以為冉禾終有一天會狼狽歸來求助。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要求斷絕關係。
斷親書一旦成立,意味著兩家將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冉禾哪裡來的這份自信與果敢?這一切都讓吳家上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震撼之中。
吳有年的心底泛起陣陣波瀾,仿佛有上千隻螞蟻在啃噬,讓他難以平靜。
冉禾突如其來的斷親之言,如同夏日裡的一聲驚雷,震得他心神不寧。
理智的韁繩緊緊勒住他的思緒,告訴他這盤根錯節的家族大樹,豈能說斬斷就斬斷?
但一想到冉禾那副不羈的模樣,如何在鄉鄰間抬頭。
吳家的臉麵似乎已隨著她的每一次反抗漸漸凋零,不分離,似乎又成了顧全大局的無奈之舉。
吳母的目光則聚焦在那些更實際的問題上。
金黃色的稻穗已在秋風中搖曳,預示著又一個收獲季節的到來。
在她的算計裡,即便是把七成的收成交出去。
隻要一家子緊巴巴地過日子,勉強也能挨過冬寒。
可那白花花的銀兩,一旦從手中流走,就像春天的細雨入土。
想要短時間內再聚回,談何容易?
經過反複衡量,犧牲些糧食,似乎是眼下最不壞的選擇。
“冉禾怕不是失了智吧?竟然要和咱們吳家一刀兩斷?”
村裡的閒言碎語如野火般蔓延開來,帶著幾分震驚,幾分好奇。
“可不嘛,還打算帶走吳家的三個小子,你說,吳詡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跟她拚個魚死網破?”
另一人接話,語氣裡滿是對未來風波的期待。
吳有年耳聞此言,心中豁然開朗,既如此,那就讓冉禾去追求她那所謂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