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禾剛剛踏入家門,手中還未來得及放下肩上的包裹,便隨意從裡麵掏出幾粒糖,笑著遞給圍過來的孩子們,打發他們去找二喜玩鬨,全然不知一場風暴正悄然逼近。
對於吳母她們的不請自來,雖然有些意外,但冉禾心中已有預感。
門軸輕吟,冉禾站在門檻之上,冷淡地開口“有何貴乾?”
她並沒有邀請眾人進入,隻是擋在門中央,用自己的身軀構築起一道屏障,仿佛在無聲地宣告界限。
“冉禾,你是不是偷了我們家的錢?你這卑鄙無恥的東西,今天若不把錢還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吳母的嗓音尖銳,焦慮與憤怒交織,失去了往日的持重,隻能將所有的懷疑與不安化作謾罵,期盼能以此威脅到冉禾。
冉禾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嘴角掛著一抹不經意的微笑,仿佛麵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鄰裡閒聊。
“你家丟錢了?這關我何事?”
她的話語輕鬆自在,全然不似被冤枉之人應有的反應。
“少給我裝蒜!”
吳母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歇斯底裡,銳利的目光在屋內快速掃視,最終定格在桌上那幾塊油亮發光的五花肉上,那肉色鮮豔,紋理清晰,僅僅是瞧上一眼都讓人食指大動。
想起自己因拮據而多次割舍的美味,再看冉禾竟如此揮霍,心中的妒火與怒意瞬間沸騰。
“就你分家後心懷怨恨,家中錢財必定是你所盜!你哪來的錢買肉?這些肉少說也有十幾斤,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丫頭片子,快把錢還回來。”
吳母情緒失控,幾近失態,正欲上前揪扯冉禾,卻不防被後者一個靈巧地側身躲過,反倒是自己踉蹌倒地,狼狽不堪。
吳家人本想一同上前,為自家撐腰,但在觸及冉禾那冷峻而又沉穩的麵容時,一股莫名的威壓令他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原本高昂的氣勢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萎靡。
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揣著一隻兔子,怦怦亂跳,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未知的恐懼與不安。
“不必客氣,我看你是糊塗了,才會闖進我的家門,言語錯亂,無理取鬨!”
冉禾的腳堅定地踩在吳母的裙擺上,那股沉穩的力度讓吳母的眼前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幾乎要昏厥於地。
謝娣見到這緊張的一幕,急忙介入,對著冉禾厲聲斥責“你雖與吳詡尚未正式解除婚姻的束縛,但她畢竟是吳詡的母親,你這樣激怒她,萬一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吳詡會輕易饒恕你嗎?”
她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平息事態,更深層的意圖是要讓吳母清楚,到底誰才是那個能在晚年為她撐起一片天的人。
“吳詡是否饒恕我,與你有何相乾?我與吳家早已情斷義絕,你們對我來說,不過是路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罷了。假設,某天一個你不認識的人跑來無端指責你偷竊,你是否會感到憤怒,甚至想要教訓她一頓呢?”
冉禾的話鋒銳利,直擊要害,讓謝娣一時語塞,畢竟她的口才遠不如冉禾那般犀利,又怎能在這場舌戰中取勝。
然而,吳鳴和吳母並沒有這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對他們而言,吳母丟失的錢財也是家庭共同財產的一部分。
此刻,除了吳母之外,最渴望尋回失款的就是他們二人了。
“誰不知道你因為分家的事情懷恨已久,家裡有多少錢你自然心中有數。或許某次母親取錢時,正好被你撞見,便乘隙報複,順手牽羊把錢全部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