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看著他高瘦的背影,呆呆地怔著。
容月初回到茅草屋的時候,有些懊惱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她怎麼就一下子沒忍住,給二嫂弄了靈泉水呢?這回二哥肯定是懷疑她了。
怎麼辦?
二哥會不會把她當妖怪似的抓起來?或者……
“吱呀!”
木門被輕輕推開,容月初本能地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來。
一道高瘦的身影站在門口,背著昏黃的弱光,看不清表情。
“二,二哥?”
容月初心裡一突,難道說,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容柳緩步走進去,將木門再度關上,走到容月初身邊,蹲下身子儘量與她平視。
“阿初是在怕什麼嗎?”
不得不說,剛才容月初真的有點被嚇著了,但不愧是千麵狐殺手,很快便冷靜下來,換上了一副呆萌的天真表情。
“二哥,我怕明天我們的山參賣不了好價錢,不夠銀錢修大房子,不夠銀錢給三哥他們說媳婦。”
她嘟起小嘴,皺著好看的小眉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容柳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淡聲道“阿初,你知道二哥問得不是這個意思。”
容月初心裡一突,不動聲色地說道“那二哥是什麼意思?”
“你……”容柳話頭一頓,看著這個從一出生起,便被他們捧在手心裡疼寵的小妹妹,忽然不想再深究了。
不管小妹有什麼秘密,她都是他們的小妹,這個,永遠都不會變!
“沒事,早點休息,你現在還小,那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自有二哥會操心。”
容柳上麵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了,他是家裡的長子,從小他便把自己長子的身份擺得很正。
他行事謹慎細心,照顧父母弟妹,長兄如父的信條被他做得很好。
所以,在這個家裡,很多時候他的決策比容茂山的更有執行力。
容月初心裡暗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不過光線已經暗了下來,容柳看不清罷了。
“二哥,我得了白胡子爺爺的教化,肯定能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的。”
“好,我相信阿初。”容柳將她抱起,放在床上,道“好了,彆胡思亂想了,早些睡吧。”
“嗯!”
容柳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回轉過身,再次走到小月初麵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阿初,有些事情,隻能是秘密!懂嗎?”
小月初眨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重重地點頭。
她知道,容柳肯定猜到她有秘密了,他能不追問她,她已經很感激了。
他現在是在點醒她,怕她一個小孩子會忍不住出去顯擺,到時引來殺身之禍。
她其實剛才已經想好了借口,把二嫂傷好的事情歸結到晚飯前喝的藥上,不管二哥信不信,也能遮掩一下。
隻是,二哥根本就不問了,她自己反倒是不好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