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真的來過了?”容老頭也有些驚疑不定了,如果真是大夫說的痘瘡,那還真得小心才是。
“大夫是來了,但他什麼也沒說便走了。”容茂山冷著臉說道。
容老頭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阿安,村東頭那邊還有一間茅草屋,要不,你先住那邊去?”
他的語氣帶著打商量的意味,如果容安願意搬走,便是真的生了痘瘡。
因為,沒有人會不知道痘瘡的恐怖,他們一家人的感情那麼好,他不可能會置家人的性命於不顧。
如果他不願意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了容月初那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莫名的便感覺,此事與她有關。
而且,還是故意衝著他們兩個老的來的。
“爹,阿安他的不是痘瘡,很快就能好的,你不能趕他走吧。”
隻是,容安等人還沒有說話,月氏便滿臉淚痕地向他哀求了起來。
他雙眼掃過三房裡的人,一個個都陰沉著臉看著他,特彆是容安那張猙獰的扭曲的臉,就像個惡鬼一般。
他頓了頓,沒有見到容柳與容月初,心中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他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背著手轉身往外走去。
身後傳來月氏嚶嚶的哭聲,容老頭身形頓了頓,歎了口氣,直接走出了三房家裡。
站在籬笆門前,抬頭看天,又回頭看了看三房家裡,沉默了好一會,才轉身走向大房。
容玉芬拉著孫誌已經匆匆走了,根本就不再管她老娘的死活了。
在容老頭走後,容安便趕緊往房裡走去,拿起放在房間裡的竹筒,猛地灌了一大口。
那裡麵,是容月初給他的解藥,服下去後,他體內的毒便會解掉,但臉上的紅點,卻會持續些時間,這樣也不至於被人看出什麼來。
“阿安,感覺怎麼樣?”月氏緊張地看著容安,見他的臉上的表情有所放鬆,連忙緊張地問道。
“娘,我沒事了!”好一會兒,容安鬆了一口氣,那種癢,真的不是人能夠承受的。
太特麼難受了。
大房,孫氏與李氏正在侍候曾氏吃飯,聽到外麵大武二武叫爺的時候,也連忙走了出來。
“爺?”
“還有沒有粥?給我打一碗來。”容老頭在桌前坐下,拿起一個雜麵饅頭便大口吃了起來。
這些時間在三房家裡吃得好,他竟然覺得大房家的這些饅頭難以下咽了。
“爺?你怎麼到我家裡來了?”二武有些不情願地問道。
“什麼叫你家?這是老頭我的家。怎麼,給你們住了十年,就變成你的了?”
容老頭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聽到他這話,整個人都氣瘋了,猛地一拍桌子道“趕緊吃完了收拾收拾,把我和你奶的房間給我們騰出來。”
曾氏在房裡聽到容老頭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心中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忍痛讓李氏,孫氏把她扶起來。
雖然沒有從三房那裡要到銀錢,但她還是拿出銀錢,讓大武去給她抓了傷藥的。
就算如此,但她每動一下,還是徹骨的痛。
“爹,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