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嶽川突然看向我,車子都止不住地晃了晃。
“你是說,林長波在是在那裡等王瞎子!”
“不然呢,你看著點前麵的車,我不想死在交通肇事上。”
我抓緊車頂上的扶手,緊張地對嶽川說道。
“好好,我車技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對了,我們現在去哪裡?”
“剛剛你不是接了個電話,又有人死了,我們先去那邊。”
“好。”
昨天晚上我沒怎麼睡,一直在擔心王宇會半夜鬨騰起來。
現在倒是眼皮有些打架,尤其是村路上有些細微的顛簸,不知道怎麼著,我就睡著了。
等我嶽川喊我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老式的小區。
比城中村也就好了那麼一點點。
嶽川打了個電話,沒兩分鐘就有一個年輕男人從其中一個單元跑了出來。
看了一圈,似乎找到了嶽川的車,直奔著我們的方向就來了。
“川哥,川哥這裡。”
“封雲,現在上麵是什麼情況?”
“樸慶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奶奶在鄉下,是他女朋友發現他屍體的,人昏過去了,已經送醫院搶救了,杜猛跟過去了。”
“報警了沒?”
“沒有,現場有點……”
“現場怎麼了?”
“川哥,你還是自己上去看看吧,我不太好說。”
我和嶽川跟著封雲進了他剛剛出來的那個單元門,上了四樓。
雖然小區有些老舊,但是能夠看出來,房子是新裝修的。
剛剛在上樓的時候封雲就說起來過,這個房子是樸慶買來準備結婚用的。
彆看小區有點老,但卻是個正兒八經的學區房。
除了封雲以外,屋裡麵還有三個人,從態度上看,應該都是跟著嶽川的。
人都在客廳坐著,客廳的茶幾上還放著幾碟沒有收拾的小菜。
地上滾著幾個啤酒瓶。
“川哥,人……人在臥室。”
封雲將我們帶到臥室的門口,眼神卻都不敢往裡看。
臥室裡還拉著窗簾,陽光透過暗紅色的窗簾,給屋子透上了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我先嶽川一步進地屋,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腐臭迎麵而來。
嗆得我眼都快出來了。
這個時候我才能理解,平時大家總掛在嘴上的那句,味道會嗆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樸慶下個月準備結婚,昨天我們一起過來商量著他婚禮怎麼辦,喝得有點晚,就湊合湊合睡在他家客廳了。”
“早晨聽見他女朋友白靈尖叫,我們才過來的,那時候樸慶已經死了。”
這是時候我才注意到,床頭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照片上兩個人掛著甜甜的笑。
而此刻,照片上的男人,卻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嘴角上揚。
床頭上還用血寫了九個死字。
但要是說這情景,我倒沒覺得像是封雲說的那麼難以描述。
權當是以為他們見得少。
可是當我拉開窗簾以後才發現,我見過的世麵……也不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