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說是就是。”
“夏姐,”林思思看向吳雨夏,懇求著,“季院長沒有……”
“思思,不哭。”吳雨夏抽出餐巾紙,給她擦眼淚。“他們鬨著玩的,彆理他們。”
“……”林思思再看沈韓,他已鬆開季冰。兩人到了對麵房間,把胡桃色書桌抬到床前的窗台旁。
見她看來,季冰露齒一笑道“學妹,不怕,我等下找個沒人的地方打他。”
吳雨夏一臉嫌棄“學什麼妹?剛誰大言不慚說不能從華法大學畢業是一生的遺憾?大豬蹄子吧。”
季冰無視吳雨夏,對沈韓道“等會去我醫院做個體檢吧,給你免費,眼疾不能拖。”
吳雨夏手裡的一包餐巾紙,就從林思思頭頂飛過,砸向了季冰。
季冰側過頭,紙巾就飛向了沈韓的臉。沈韓空出抬桌子的一隻手,接住道“雨夏,你扔得真準,正中男朋友手心呢。”
吳雨夏就紅透了臉,把站門口呆呆看的林思思拉進來,嘭一聲關了門。
“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她憤憤說。
林思思點點頭。
兩人坐到鋪了粉色草莓床單的床上。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就都選了粉色。你喜歡嗎?”
“嗯,像公主房一樣美麗。”
“不是像,就是給我的公主妹妹住的。”
“說,說的是我嗎?”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呢?”
“謝,謝謝夏姐……”
正說著,沈韓敲響了房門“雨夏,房間弄好了。”
“哦,那再見。”吳雨夏道。
“不出來送下千裡迢迢趕來的男朋友嗎?”
“下次再送。”
“下次可能要一年半載的。”
“那就一年半載之後再送。”
林思思看看門,再看看盯著門臉發紅的吳雨夏“一年半載至少180個日夜,很長時間的。”
就聽門外響起季冰的笑聲“思思學妹說得對。我也要走了,你要不要送下我?”
林思思立馬起身。吳雨夏要拉她,她已經打開了門。
“思思,可以出來一下嗎?”沈韓微笑道,“姐夫有臨行的思念想對你姐說。”
林思思趕緊出了房門。
“思思,你不用出……”吳雨夏說。但沈韓立馬進了房間關了門。哢噠一聲,反了鎖。
林思思看了看黑銅色的門把手,再看看倚靠在對麵白色門框上的季冰,低下頭盯著軍綠色的解放鞋,一言不發。
忽然,一塊銀方帕遞來。“你還願意幫我洗嗎?”
“當,當然。”林思思接過手帕,攥手心裡。“我今晚就洗。”
“不急。軍訓剛結束,該好好休息。今晚有安排嗎?”
“先在學校食堂吃晚飯,再看書,再洗洗睡覺。”
“明天呢?”
“吃飯,看書,睡覺。”
“後天呢?”
“也,也這樣。”
“能抽出一天時間嗎?我想當你的導遊,帶你看看淩興市。”
林思思抓緊褲子,就要點頭。但空空的褲兜,提醒了她囊中羞澀。連一頓飯都請不起,她怎麼能接受季冰的好意?
林思思搖了頭“我更喜歡看書……”
“好可惜。”季冰走近她。她不自覺往後退。退向了沈韓反鎖了的門。裡麵有吳雨夏,她感到安心些。
季冰逼近,林思思的後腳跟咚一下抵住了門板。
他持續靠近,她的背部緊貼住房門,手中的方帕揪成一團。
高出她一個頭的季冰,一隻手撐上她頭頂的門,另一隻手輕輕抓住門把手。
淡淡的青草香縈繞鼻間,林思思盯著近在咫尺的黑襯衣,屏住了呼吸。
季冰低下頭,俯她耳邊“你姐和姐夫在裡邊說悄悄話,你站這,要偷聽嗎?”輕輕的呼吸,柔柔拂過耳廓,溫和又炙熱。
林思思慌忙捂住耳朵,跑到了餐廳,坐到烏黑大理石旁的白椅上。
季冰緊隨身後,坐到對麵的椅子。
“我,我沒有偷聽……”林思思捂住滾燙的耳朵說。
“嗯,我知道。”季冰輕笑,“喜歡心理嗎?”
林思思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想做心理醫生,驅走病人的心魔。”
“心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執念過深,心就會生魔。受心魔控製的人,傷害彆人的同時,自己也會痛苦不堪。她會自責,會哭泣,會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來與心魔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