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春暉客_有狐在彼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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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春暉客(1 / 2)

有狐在彼!

春暉客棧內,那男子點了一壺酒,也不招呼那女子,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這望春暉的味道還是一點沒變。”男子端起酒杯,細細品嘗春暉客棧遠近聞名的美酒,閉著眼睛,冰冷的麵具之下似乎終於因為回憶,有了溫度。

那女子一抬手,給自己斟滿,也飲了一口,道“望春暉,極儘綿柔醇香,讓人飲一口便能感到如沐春暉,的確是好酒,很適合你這種心冷的人。”

男子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冷地瞥著那女子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要知道,上麵給我的任務,是殺了你。”

那紅衣女子的臉被鬥笠遮住,但他能聽得出她語氣中的笑意“我不了解你,我了解的是恭親王世子。”

男子手中的刀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閉嘴!”

那女子卻完全沒有被他嚇住,反而好像起了刺探到彆人隱秘的得意“我化名朱顏,執掌台章苑那麼多年,你以為就隻是為族長辦事嗎?”

她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悠然道“小子,我已經幾千歲了,有些愛恨情仇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嘗遍了,在你還沒嘗過望春暉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台章苑紮根了。你們的故事,騙得過彆人,卻騙不過我。”

確實,早在他加入那個組織的時候,這個叫赤顏的女人就已經是一身紅白相間的服飾。看上去很是風情萬種,但這個女人的眼中卻從來都如一潭死水般波瀾不驚,仿佛她的心早已枯萎,再也沒有什麼能觸動她。

想來,這個女人幾千年的歲月裡,也經曆了許多刻骨銘心的過往吧。

但是,心裡惺惺相惜是一回事,表麵上他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不耐煩道“我留你一命不是讓你來廢話的。你說公主會出事,是什麼意思?”

赤顏微微一笑,眸光明亮,像極了幾千年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

赤顏經江衍和滄雪的點醒,已經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她原本就是個聰明至極的狐狸,隻不過一時為情所困,一朝清醒,自然就恢複了早年的頭腦。

早在被慕寒卿關起來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族長那邊既然遲遲不來救她,那就證明她已經成了一顆棄子。她在赤狐族待了那麼多年,對裡麵那些人齷齪的行徑是大有了解,以族長的性格,鐵定會將她滅口。

她早已想好了許多對策,但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這個來殺她的人居然會是瞳。

這可是幫她省了不少口舌和麻煩。

赤顏早在赤狐族的時候就一直是個反骨,赤狐族殺她夫君,她幾乎與族內不共戴天,要不是此次族長那個老狐狸騙她說荼錦花能救活夫君,她怕是能與赤狐族老死不相往來。

族長殺她夫君,又利用她的感情,失敗後還打算殺她滅口,甚至逼著她對那兩個如同她親生兒女一般的孩子大打出手。新仇舊恨,她赤顏這次要一並算清了!

慕寒卿趕到大理寺後,左看右看,上躥下跳搗鼓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一點問題。

“我的結界都是特意克製妖氣的。”慕寒卿撓了撓頭,道,“蜀山仙氣都是專克妖,哪怕是妖帝,其力量都會遭到反噬,除非……”

“除非劫走赤顏的不是妖。”江衍接道。

滄雪覺得難以置信,這件事到底卷進來了多少人?赤狐族,赤顏,現在連凡人都卷進來了,這還沒完沒了了!她挑了挑眉看向慕寒卿道“捉妖的,洛桑境內居然還有人能比你更厲害?在你的地盤上搶了人還能一聲不響的就溜了?”

慕寒卿最不喜歡聽這種話了,倒不是他自負,而是他不想玷汙了捉妖師整體的名譽。因此他立刻反駁道“好笑!什麼叫一聲不響地溜了?他就是隻兔子,跑了還要留下毛呢,何況是個大活人?你看我的!”

說罷,慕寒卿摸出一張符紙,用朱砂筆不知在符上畫了個什麼,將那符扔到關押赤顏的牢獄裡。符紙上的符咒亮了一下,空氣中就出現了一陣紅色的煙霧,那煙霧一直延伸向大理寺外,離大理寺越遠,那煙霧的顏色也就越淡。

“這是什麼玩意兒?”滄雪看著那煙霧一頭霧水。

“那是赤顏身上特有的氣味。”慕寒卿得意道,“赤顏在那個結界裡待的時間久了,結界中就自然留下了她的氣味,而這聞香符就可以根據這氣味來尋找到她。隻是這聞香符不能持久,畢竟氣味不可能一直停留著,時間越久,氣味就會消失。”

看著慕寒卿一臉驕傲的樣子,滄雪莫名真的開始佩服他了。

捉妖師這個行業已經淡出世間近百年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曾經的繁華都已過眼,滄海桑田,不知在潮起潮落中有多少人和事被歲月的黃沙湮滅。人們管這,叫往者不可諫。

但很多人都會忘記這句話後麵還有一句話,叫來者猶可追。

慕寒卿就像一個固執的殉道者。他死死抱著那僅有的一點殘存,看上去就像一個好笑的迂腐書生,都已身在江湖之遠了,他還在固執地談著不知哪年朝堂的風月。

但曆史告訴我們,那些迂腐書生,他們也許不能成為賢臣良相,但憑著內心的執著和讀書人對才華的自傲,他們往往能成為比王侯將相更了不起的詩人。

那叫信仰。

慕寒卿走的就是這條路。

他要向世人證明,捉妖師雖然敗落了,但每一代捉妖人“懲奸除惡,替天行道”的信仰卻是從未改變過。

慕寒卿見滄雪杵在那兒,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催她道“剛才不是懟我懟的挺快的,怎麼這會兒又磨蹭起來了?快走快走,不然一會兒聞香符就不管用了!”

滄雪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覺得好笑。從小到大,隻有她嫌棄彆人磨嘰,還第一次有人嫌她磨蹭。

她一低頭,卻看見某人不安分的爪子已經抓住了她的手。江某人目不斜視,一臉正氣道“快,跟上!”,但唇角若有若無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這要換作在青丘時的滄雪,有人敢這麼拉她,她八成是要把那人的爪子擰折的。但現在,滄雪似乎已經習慣了江衍這種找打的行為,有時還會無端跟著他傻樂。

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這遠離青丘的世界,習慣了身邊,有江衍的存在,嬉笑怒罵,共對風霜。

隻是習慣嗎?

如果,有朝一日,身邊沒有了這家夥呢?

滄雪忽然有些不敢想象,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牽著自己的手。

江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身子不易察覺地一僵,而後臉上便是深意的笑,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春暉客棧中,一壺望春暉已經喝完了。

赤顏望著眼前這個叫瞳的男人,哦,不,也許是叫……但誰知道哪個是他的真名呢?

大概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吧。

“所以說,族長給你派的任務就是殺我和抓江衍?”赤顏嗤笑道,“連我都知道你和那公主的往事,你真覺得族長那老狐狸他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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