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板沒有問緣由,而是匆匆走回屋裡,把老婆李氏一腳踹醒,翻開了床板。
李氏本來就被剛剛的敲門聲弄得一肚子火,一向唯唯諾諾的丈夫還敢這麼對自己,登時火冒三丈。
剛想破口大罵時,吳老板打開了從床下翻出的箱子,讓她目瞪口呆了。
“死鬼,你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多私房錢?”
李氏的眼睛瞪得滾圓,差點被箱子中那一錠錠金燦燦的元寶晃瞎了眼。
吳老板並不答話,直接挑了十塊成色最好的金元寶,小心地塞進了桌上一隻包袱中。
他思索了片刻,又從媳婦梳妝台上的一個匣子裡,翻出了些散碎銀子一並塞進了包袱。
李氏一瞅老吳敢動自己體己錢,一下子急了眼,跳下床就要上來搶,卻被平日裡對她言聽計從的吳老板,一把推倒在床上。
“反了,反了,你這是外麵有了人兒,開始吃裡扒外了麼?”
李氏坐在床上嚎啕起來。
“嚎什麼嚎!給我把嘴巴閉上,真是隻長頭發不長見識。這金子原本也是彆人放在這裡的。現在來取的人,我們根本得罪不起。”
吳老板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婆娘又呆又蠢。
陸機在這裡的這幾年任勞任怨,讓自己這家連年虧損的打鐵鋪子起死回生。
李氏還經常對他乾的活吹毛求疵,百般找理由克扣工錢。
如果不是陸機並不計較,自己這家鐵匠鋪早就關了門。
而手中的十錠金子,乃是陸機的妻子七年前,慌慌張張在店裡預定一件兵器後留下的。
說好三年來取貨,但直到第三年最後一場雪停了,陸機的妻子都沒有再出現,直到陸機帶著陸覺,尋到了朔風城。
吳老板看都沒看李氏一眼,便抱著包袱出了屋子,隻留下呆呆的李氏,半天沒反應過來。
一早接到消息的許呈,搶在棺材運到錢宅前,就已經開始張羅料理錢大謙的後事。
錢大謙在城中並無親人,靈堂冷冷清清,隻有陸覺和孫小虎母子,披麻戴孝燒著紙錢。
而此刻的陸機,並不在錢府,他已經身處飛羽樓。
不是大廳,也不是二樓,而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啟動的三樓。
“陸先生,總樓主有令,不得打擾您在此地的修行。所以這麼多年,鄙人未曾敢登門拜訪過。”
馮掌櫃一臉恭敬。
陸機輕輕點了點頭,掏出五隻金元寶,在桌上一字擺開。
“我身份已露,不便待在這裡了。這些年感謝你對小兒的照顧,走前我想借貴樓,發布一則任務。”
“陸先生但講無妨。”
陸機緩緩掏出一幅卷軸,將其掛在牆上。
畫卷上是一位絕世佳人。
“這是家妻,我離開陸心穀也是為了尋她,隻是這麼多年音信全無。還請貴樓幫我尋找一番,若有消息,差人到陸心穀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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