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妱韞喊著長安書坊的夥計去把趙老板找回來,她去前院把門關了時,看到街上黨項士兵在抓捕青壯年上城牆。
有些男人被拉走,家中妻子哭著哀求時,獸性大發的黨項士兵在大街上便對女子行禽獸之事。
蕭妱韞隻是微微皺眉,便垂目。
她無權無勢,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左右這些?
蕭妱韞關門後,靠在門上,無力的看著院中的一方天地。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黑,街上的哭喊求救聲漸歇,遠處依舊有嘈雜的哭喊和咆哮。
蕭妱韞打開門,看到街角的女人滿身狼藉,衣衫破損,此時躺在地上,抽搐顫抖著。
蕭妱韞從家中取來熱湯羹還有一套衣衫,看著四周無人,她走去街角,將那女人扶起,將衣衫披在她的身上。
喂她湯羹時,女人顫抖不止,連牙齒都在打顫。
蕭妱韞渾身血似在翻滾,可是又能如何?
“總要活下去,才能看到這群畜生的下場!”蕭妱韞低聲的話,哽咽無比。
這隻是她看到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遭遇著慘絕人寰的對待。
蕭妱韞將衣服給她穿好,低聲問著:“你還能走嗎?”
女人痙搐不止,蕭妱韞抿了抿唇,架起她的胳膊,將她撐起,想要帶她回去。
崔蘭姝馬車經過此處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微微困惑。
她不是死了嗎?
怎會出現在此處,還一副男裝裝束?
“駕車過去。”
崔蘭姝的馬車駛了過去,蕭妱韞聽到後麵有馬車的聲音,微微低頭。
崔蘭姝撩開車簾,在看清楚果真是蕭妱韞的時候,崔蘭姝瞪大雙眼。
“你竟然還活著!”
陸修齊坐在案前,看著桌上的錦盒,裡麵放著一對金釵。
他拿起,輕撫著金釵尾端的兩個字。
猶記得那年她在荷風亭中,三言兩語間,便讓王氏母女顏麵掃地,似乎從那時起,她的影子在自己的心中便越深幾分。
此時書房外親隨來報,說是崔家的崔蘭姝求見。
陸修齊聽到隻是輕嗤一聲。
崔家乃士族之首,卻在黨項軍入城時,為了保全家族,將嫡女送上。
原先還以為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是什麼錚錚傲骨之輩,也不過爾爾。
“何時起,這樣不入流的人也能求見到我的跟前?”
親隨弓腰更低了一分,忐忑道:“崔蘭姝說看到了蕭妱韞。”
陸修齊的手一頓。
“蕭妱韞?不是已經死了?”
“屬下去看過,確確實實是蕭妱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