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哥哥高瞻遠矚,收留的那些黨項人,今日竟也能成為助力!”
定襄王滿臉自得之色,將謀士與自己說的這一切詳細的說給太後聽。
太後聽完,遲疑道:
“哀家始終對那婦人不放心,華月不會無憑無據的給哀家這樣一封信,她定然是知道了那婦人的秘密,才遭了謝氏的毒手。讖言一事,勢在必行,周戈淵離京之後,哀家絕不能饒她。”
......
謝清宴不能在京中耽擱太久,江淮的許多事情還需要由他決斷。
他傷勢還未好,便要先上路回去了。
京畿大營中,撥了一些人手給謝清宴,務必在明年汛期之前,治理好淮河。
此事謝家出城相送,謝清宴辭彆了父母,撐著身子坐在馬車上,麵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比前兩日好了許多。
他將身上佩戴的那塊“河出昆侖”的玉佩遞給了謝德音,見她眼中有心疼和不舍,寬慰道:
“外甥的滿月酒,我這個做舅舅的趕不上了,待明年三哥哥回來,定然給你和外甥補一份大禮。這玉佩,便當是三舅舅給外甥的賠罪禮。”
謝德音之前便在詔獄裡見過這塊玉佩,此時她接了過來,低聲叮囑道:
“三哥哥此去一定要保重身體,你傷的這麼重,此一去風餐露宿,一定要當心身子!”
謝清宴含笑看著她,道:
“無礙,王爺命醫士隨行,還有修齊給我備了一瓶固元丹,軍醫也說是極好的藥,不會有事的。”
謝秉文此時上前,交代了幾句後道:
“好了,三弟心中是有成算的,小妹不必擔心他,讓他早些出發吧,這麼多軍士等著呢。再說了,最遲明年秋天之前,三弟便會回來。”
謝德音嗯了一聲,點點頭。
此時,遠處有馬蹄錚錚,眾人轉身去看,隻見周戈淵策馬而來,到了此處時,他翻身下馬,身姿如颯遝流星。
謝德音一看他身上穿的竟是朝服,心想,他應該是散了朝沒來得及換衣服便來送三哥哥了。
自周戈淵出現,謝夫人的臉色便不好看,見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兒的身上,謝夫人目光一沉,將謝德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若換做旁人,周戈淵自然有法子收拾,隻不過她是阿音的母親,他隻能無奈的轉過頭去。
周戈淵走到馬車前,正了正衣冠,目光直視著謝清宴,神色莊嚴肅穆道:
“治淮築堤,乃千秋大事,護百姓平安,保社稷安穩,謝卿此去,任務艱巨,本王將這一切事物,全托與謝卿了。”
說著,周戈淵揖手弓腰,竟是以國士待之,行了重禮,一揖到底。
莫說是跟隨的軍士了,就是謝清宴本人也頗為吃驚。
隨後很快便明白了王爺此舉的用意,不過是怕這些軍士仗著是王爺的親兵,不聽調令。
謝清宴鄭重道:
“臣定不負王爺所托!”
謝德音站在母親身後看著不遠處的一幕,恍然記起前段時間的夜裡,他答應給三哥哥立威。
所以,他今日特來還她這個承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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