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殿門,五指緊抓,連指甲折斷了都未覺得疼,隻死死的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永壽宮門口。
太後的貼身女官蘇姑姑看到這一幕,趕忙將她的手拉開。
“太後,您這是何苦呢......”
說著去讓人找太醫,太後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被蘇姑姑扶到了榻上。
“年少時,他不這樣的......”
蘇姑姑聽著太後喃喃低語,心中輕歎。
她自小陪伴太後長大,那些前情舊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又能如何?
當年太後選擇了進宮,她和攝政王便再無可能了。
許久,太後突然想到什麼,抓握住蘇姑姑的手:
“蘇櫻,你去,你去讓人查,他納的那個妾室是誰?是何模樣?府裡一共有幾個妾室?”
蘇櫻看著太後,很想告訴太後,無論王爺有多少妻妾,都與太後無關了。
可是這話太後肯定聽不進去,隻能應聲。
周戈淵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他未在前院停留,直接進了內院。
青黛從淩晨天將亮的時候,便守著謝德音,眼睛都哭腫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此時小姐昏睡著,臉色蒼白,眼瞼發青,一看便知昨夜遭了罪。
上午她體溫升高,是醫女給她針灸後才退了熱,這會依舊昏睡著。
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青黛忙擦乾眼淚,轉身看到玄衣墨袍的男人,想起來昨天夜裡見到他時,他重甲在身,威勢不可擋的樣子,她哪裡敢直視,如今才發現,竟然是這樣一個身如山嶽,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的男人。
青黛忙垂首,退到一旁。
隻見周戈淵坐在床榻邊上,垂首看著榻上的謝德音。
“你家小姐可曾醒來過?”
“未曾。”青黛偷眼看去,見攝政王竟然伸手將小姐額角貼著的碎發撫到一旁,這樣親密的舉動,便是世子跟小姐都未曾做過,她心中驚疑,想到小姐半個多月前從宮裡回來時,脖子上的痕跡,青黛隱隱猜到了什麼。
“小姐上午體溫有些高,大夫針灸過後才退去。”
周戈淵擺了擺手,將林太醫和醫女叫了過來。
“她為何還未醒?”
“回王爺,貴人昨夜耗費元神,此時身虛體弱,能多休息,有益而無害。”
周戈淵自是不懂這些醫道,太醫說的,自然就錯不了。
“你回去當差吧,若是宮裡人問起,昨夜之事,一字也不準透露,隻說人受了傷,原本沒什麼大礙,隻一時想不開,懸梁自儘了,乃你親眼所見。”
林太醫忙應下,雖不解其中緣由,亦不敢多問。
“醫女留下,你且回吧。”
林太醫走後,周戈淵摸了摸謝德音的額頭,一片冰涼,果然是退熱了。
他自昨天晨起早朝到現在還未合眼,如今知道人沒事了,便有些困意了。
這是他平日裡睡得床榻,府裡院落雖多,但是因著無人居住,便也不方便去彆處歇息,到前院書房還要好一段距離,周戈淵思量再三,索性便在此處歇息了。
他合衣躺下,與謝德音之間,不過一拳的距離,隻不過此時他心中並無多少旖旎,躺下不多會兒,便睡著了。
青黛侍立在一旁,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他...他......
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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