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陰私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了,若是她近日有什麼言行差錯,隻會被陸家當成瘋婆子關起來,繼續壓榨謝家。
這口血,她不咽也得咽!
陸元昌自災區回來便籌備迎娶周華月的事情,還未曾去過謝德音那裡。
今日見她端坐在花廳,身姿妙曼,氣度華貴,略施薄粉,麵如韶光,目如皎月,此時微微垂首斂眸,頗有楚楚之態,便是身著華服的周華月都不及謝德音一半。
天下第一美人,無論何時看,都足以讓人驚豔。
隨後,陸元昌想到了新婚之夜,目光一暗,眼中浮現鄙夷之色。
此時的周華月已經跪下,接過嬤嬤手中的茶,聲音嬌柔如柳絮般軟綿:“姐姐請喝茶。”
前世的時候,謝德音因為不甘心,嫉妒,以及委屈咽不下這口氣,遲遲沒有接這一碗茶,被陸元昌一句:“華月身子單薄,不宜久跪,你莫要為難她。”
惹得京中流言四起,所有人都知曉她善妒,連太後的麵子都不給,公然刁難華月郡主。
雖然此時謝德音恨不得將這碗茶潑在她的臉上,但理智讓她忍住了,一手接過茶一手扶起了周華月,笑吟吟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妹妹無須這般客氣,快快起來,如今你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這樣勞累,可莫要動了胎氣。”
周華月刹那間臉色煞白,驚然抬頭,失聲道:“你如何知曉?”
說完自知失言,趕忙道:“姐姐怎麼能亂說?我今日清清白白嫁到陸家,姐姐怎可潑我汙水?”
說著,周華月便垂眸輕拭著淚水,哽咽的說著:“妹妹知道,姐姐不滿太後賜婚,可我與元昌是真心相愛的,我寧願不要敕號,甘心屈居姐姐之下,做個妾室,姐姐也容不得我嗎?非要這樣汙蔑我?”
前世的幾年裡,謝德音早就見識了周華月的軟刀子,白蓮花的手段,讓她無論在何時都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此時賓客都開始議論紛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大家都能聽到。
“不會吧,兩個多月的身孕,這是在人家新婚的時候就搞上了?”
“不止新婚呢,那個時間,正是平陽侯世子在南方賑災的時候,老百姓正水深火熱,他們卻這樣的沒羞無恥?”
“華月郡主好歹定遠王的遺孤,忠烈之後,又是太後養大的,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也是,說不定就是世子夫人新婚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有不甘,故意敗壞華月郡主的名聲罷了。”
眾人議論的風向漸漸逆轉。
“是嗎?”謝德音顯得十分的驚訝,清澈的雙眸裡滿是疑惑,“我還是聽世子親口說的呢,怎會有假?我與元昌成婚後他便去了災區,他更是讚你深情幾許,千裡迢迢追了過去,才有了這孩子,如今算算日子,已經兩個半月了。妹妹你也不用害羞,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兩個的。”
周華月求助的看向了陸元昌,目光柔弱無助,似乎在詢問他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說給不相乾的人知道。
陸元昌眉峰微鎖,“我何時與你說過這些?”
一時間,所有的賓客望向了謝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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