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雪聽到白梅的話定睛看去，還真如白梅形容的那般。
往日裡過年節的時候，那待宰的肥豬不就是這般樣子嗎。
綠竹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喧鬨之後，夜幕早已將整個侯府覆蓋。
窗外的雨聲更大，劈裡啪啦的從空中落下，秋風蕭瑟，刺骨的寒意幾乎要滲入骨髓。
顧清雪和停在靈堂中的那副黑漆漆的棺材平視，不由想到，也不知道剛剛那場鬨劇，躺在棺材中的蕭霆煜是否知道？
靈堂中跪著寥寥的幾個丫鬟仆人，向火盆中投放著黃表紙，橘黃色的火苗跳躍，很快就將一切吞噬。
顧清雪唇角輕扯，臉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按理來說，府中有喪，出殯的前一晚都會整夜守靈，但是這老夫人大概是心裡有鬼，並沒有向眾人提這件事，所以這靈堂中現在也隻有寥寥的幾個下人，而主子們卻是一個都沒有。
府中的下人們雖然詫異，卻也是不敢多嘴。
一陣狂風掃來，將正對著那副棺木的木窗被吹開。
一瞬間，刺骨的涼意襲過，眾人禁不住都打了一個寒顫。
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就跑了過來，想要將被吹開的木窗趕緊關上。
顧清雪眸間閃過一道笑意，對著那道伸手要將木窗合上的身影喚道。
“將窗戶開著吧，讓風往屋裡灌灌！”
小丫鬟聽到顧清雪的話，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是退了下去。
“綠竹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顧清雪皺了下眉頭，對著綠竹詢問道。
綠竹鼻子嗅了嗅。
“好臭！！”
聽到顧清雪的話，幾個下人也趕忙用鼻子聞了一下。
突然，一股濃重的臭味在周圍彌漫開來。
這讓幾個人一時間作嘔連連。
“小姐，那臭味好像是從棺木裡散發出來的！”
白梅對著顧清雪大聲喊道。
眾人聽到白梅的話，一時間都臉色巨變。
“這世子不是臭了吧？”
顧清雪神色驚疑，喃喃開口。
幾個年紀略小的丫鬟聽到顧清雪的話，一時間臉色一白，緊接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在靈堂中響起。
有些事情隻可腦補，不可言傳。
嘔。
幾個在府中待了有些年頭的下人，神色惶惶的看著顧清雪。
他們幾個從世子棺木回府的時候就開始在這裡當差，若是讓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明日這棺木就要出殯，到時候整個都城的高官顯貴，王公貴族都會來送最後一程，本來這是比較體麵的事情，可若是
幾個下人已經腦補出一幅畫麵。
世子出殯，全城圍觀而吐。
|老夫人震怒，他們卒！
“少夫人，救命啊！”
廳中的下人圍了上來，立刻跪在地上，一個個臉色蒼白衝著顧清雪叩頭。
顧清雪一臉為難，但隨後便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對著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看起來老實穩重的下人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顧清雪喊到了自己。
跪在地上的人立刻回道。
“啟稟少夫人，小的叫做牛二，剛來府中當差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