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方法就是看誰先贏了於仙人。
第一次是方景星試了，這會就該輪到季鳴月。
等她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個圓凳上，於仙人和他小廝瞧見她明晃晃的一副“姐準備好要找茬”的模樣，紛紛擦了把汗，雙方對視了一眼後，於仙人嗬嗬笑道
“這位姑娘，老朽怕您不知曉規矩，不如您先聽我提醒一二？”
季鳴月大大方方“你說。”
於仙人道“老朽坐在這也有十天半個月了，見過貴客沒有成千也有上百，老朽能耐有限，並非每一次都能贏得。隻是……不管姑娘您認為老朽這本事是障眼的戲法還是運氣好，還望您能尊重老朽的規矩。”
季鳴月……
這些古人說話都彎彎繞繞的，要不是她聰明，還真聽不出來這於仙人的話外之音。
“我知道了。”她勾唇一笑，“我自然不會打斷你，這是你們業內的規矩嘛，對不對？”
於仙人鬆了口氣“對……”
季鳴月“我這麼聰明，就算按照你的規矩來，也是能贏的。這樣也好，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於仙人氣差點斷了。
“這潑婦口氣真大，”阿鐘湊到方景星邊上，小聲吐槽道，“等會要是輸了，看她臉麵往哪擱！”
方景星一心看著於仙人的操作“彆吵。”
“……是。”
預防針已經打好，那戲法也可以開始了。
季鳴月神色漫不經心地看著兩人的操作，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開始前，小廝先拿著湯壺和茶盞去裡邊洗了洗，又讓幾人等了一會。
於仙人摸著胡須說“勞煩貴客們久等，每次使用過後清洗茶具，這是為了保證衛生。”
季鳴月打了個哈欠。
沒過一會兒小廝就回來了，接下來的流程和剛剛的彆無二致。
讓她檢查空茶盞、小廝打開湯壺給她看湯壺裡的水，再倒入茶盞讓她品嘗、確認是清水後，再合上壺蓋放到邊上，往兩個茶盞中加入白糖，在她麵前飛快地調轉順序，然後兩人再“失禮了”，背過身去。
季鳴月看著麵前三個茶盞，動都沒動，就抱著胸在那邊等著。
方景星其實從剛剛小廝往茶盞裡加白糖的時候就已經看得目不轉睛了，可是那人的手速實在太快，幾次下來他就懵了，根本分不清哪杯才是沒有加白糖的水。
見季鳴月坐在那不動，他還提了一嘴“喂，到你了。”
季鳴月頭都不回“喂你個頭。”
方景星……
刁民！！
等於仙人轉過來，裝模作樣地摸摸胡須道“貴客，老朽隻需看著你的眼睛……”
“cut，我剛剛就想說了。”季鳴月示意他停一下，“你看彆人眼睛就能讀心的這個設定，瞧著很有那麼回事，可問題是……這茶盞被你這助手一換，大家都不知道哪杯是無味的水，你看我眼睛能讀什麼呢？”
於仙人……
還真沒有人提出過這個問題。
方景星也是眉毛一抬她說得竟有幾分道理。
“就算要故弄玄虛，多少也講究點嘛，彆把誰都當傻子了。”季鳴月很是無奈地聳了下肩，“繼續吧。”
於仙人。
他勉強維持著微笑，但伸出來那茶盞的手已經有點抖了，待他拿走最左邊那個杯子一飲而儘，這才露出一個略有些僵硬的笑容“老朽運氣好。”
季鳴月點頭“表演完了？”
於仙人“……貴客若是不信，不如自己嘗嘗另外兩杯。”
季鳴月搖搖頭“我就不嘗了，我知道這兩杯都是甜的。”
她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方景星卻是有些懷疑，便讓阿鐘去嘗，她也沒有阻止。
阿鐘嘗了兩杯，咧嘴一笑“主人，確實是甜的，這刁民也輸了！”
“什麼輸了？我的表演還沒開始呢。”季鳴月橫他一眼，又朝於仙人笑眯眯道，“於仙人，那我開始了哦？”
於仙人瞧著她的笑臉，忽而有些背脊發涼，他藏在桌下的腳不輕不重地踹了邊上的小廝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就要開始收拾東西“貴客慢說，小的先去把東西收拾……”
“慢著。”季鳴月手一伸把他攔住，不讓他收拾東西，“等我說完，你再去洗也不遲。”
小廝一頓，臉上的笑是明晃晃的討好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貴客們的時間寶貴，小的不敢耽擱。”
季鳴月挑眉“你也知道我是貴客啊，那還不按我的吩咐來？”
小廝……
有點汗流浹背了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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