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年輕人再次開口輕輕吐出一口氣,刹那間漫天狂沙全都消失不見,又恢複到了古林的模樣。
一團泥沙從樹根之間湧出,接著不斷的湧動,出現了一個身穿黃袍的老者,滿臉的褶皺。
老者開口說道“嗬嗬~羸盈氏的大人果然元神如一,不動如山,老夫的微末之際獻醜了。”
年輕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沙老怪,淡淡的說道“羸盈絕。”
聞聲,沙老怪渾濁的眸子閃過一抹精芒,隨之掩蓋在了渾濁的眸光下,接著他開口說道“老夫虎賁衛統領沙無蟲,羸盈大人叫老夫沙老怪就可以了。”
對於老者的介紹,羸盈絕一點都不感興趣,若不是臨行前族中有吩咐,他根本不會在這裡等這麼一個老東西。
“既然是羸盈氏的大人當麵,這次任務老夫可就輕鬆多了,一切以羸盈族大人為尊。”
聽道耳邊傳來的聲音,羸盈絕又看向沙老怪,嘴角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開口說道“好。”
他自然是不相信這老頭會如說的這般聽話,但既然開了口,他當然不讓。
沉吟了片刻,羸盈絕再次開口說道“我從祖地而來,對於邊荒並不清楚,說說吧。”
羸盈絕略微高高在上的語氣,並沒有讓沙老怪有什麼反應,眸子依舊渾濁,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甚至身子都微微彎下了一分。
他開口說道“邊荒如今有兩大侯部,一個是占據北方的大夏侯部,一個是占據南方的檮杌侯部,至於邊荒中部還處於妖族占據著,咱們眼下要查探的便是處於北方的大夏侯部。”
“大夏侯部。”
羸盈絕輕吟,眼中閃過一抹厲芒,接著說道“就是這個侯部將虎賁衛欽定的罪族保護了起來,虎賁衛的鱗妖郎將才派你來的。”
“是。”
沙老怪眼簾耷拉著,聲音平靜。
作為虎賁衛統領,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不知道的更多。
但他心中最清楚的就是大殷王庭麾下的水很深,哪怕他是辟地境第二步的強者,也很容易被淹死,想要不被浸水,他有十四字真言,裝聾裝啞裝憨,不問不打聽不多嘴。
這麼多年來,他便是靠著十四字真言,在虎賁衛內部立住的腳。
“一個犄角旮旯裡的土鱉?”羸盈絕露出不屑的冷笑,看著沙老怪說道“虎賁衛不是殺人如麻嗎,怎麼到這裡反而束手束腳了起來。”
“走吧。”
聞聲,沙老怪一怔,接著說道“大人,咱們去哪?”
“當然是去會會土鱉了。”
話音落下,羸盈絕的身影已經飛上了高空。
“我羸盈氏做事,可不像你虎賁衛這般縮手縮腳,隻會耍陰謀詭計。”
聽著天空中順風傳來的聲音,沙老怪望著羸盈絕的背影,終於露出了一抹不屑。
論陰謀詭計,還是羸盈氏玩的溜,當年大啟怎麼亡的,羸盈氏可是背後主使之一。
就在這時,羸盈絕轉過頭來,頓時沙老怪神色立變,恢複了剛才老邁的樣子,緊跟了上去。
這一次奉了鱗妖郎將的命令前來邊荒,既然有羸盈氏嫡血前來,他剛好隱藏在背後,不當這個出頭鳥。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何魔訶郎將沒有派出人手,反而讓羸盈氏前來,心中思索著前因後果,沙老怪緊跟了上去。
沙老怪一副老年癡呆的樣子,跟著羸盈絕,一路橫跨了陵湖大澤向西而去,沿途沒有絲毫的停歇,看樣子羸盈絕是要直接打上門去。
果然是老氏族,經過這麼多年的打壓,還是這麼底蘊雄厚,氣勢不墜。
……
大夏城。
天爐山巔,夏拓盤坐修行,身上紫氣環繞,突兀的嗚嗚從紫氣竄了出來,落到他的耳朵上。
“阿拓,有人來砸場子了。”
夏拓睜開眼,不用嗚嗚多言,他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氣息席卷而來。
這道氣息沒有絲毫的收斂,直接就鎖定了……
整座大夏城!
淩厲的刀芒,肆無忌憚的氣息,此刻整座大夏城內外,無數武者都被刀意給驚動,不少人直接血氣湧動,七竅鼓脹。
這是打上門來了。
刹那間,夏拓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爐山巔。
同一時間,嗚嗚大喊一聲,說道“本嗚來也。”
語罷,化為一道流光衝了出去,實在是太近了,不過城外幾百裡,偉大的句芒要親自去看看誰這麼猖狂。
……
距離大夏城還有兩百餘裡的地方,在虛空中如流光的一般的羸盈絕猛地止住了身影,看著突然出現的紫袍身影。
看著麵前的身影,感受著滂沱的生機和氣運,羸盈絕冷冷一笑。
能有如此實力和氣運的,毫無疑問,就是大夏侯部的族主了。
接著他冷笑,眯著眼睛,開口說道“你就是大夏之主。”
鏘!
瞬息間,一聲嘹亮的刀吟響起,還伴隨著一聲厲喝。
“跪下!”
頓時,夏拓麵色漸冷。
這特麼今年流行鐵憨憨嗎?
羸盈絕出手,背後的巫刀橫空,直接鎖定了夏拓的天靈,隔著數裡虛空切開了一道刀痕,化為黢黑的洞虛。
“阿拓,拍死他。”
不用嗚嗚多說,夏拓的手中紫光亮起,先天真靈虛影隱現,圖騰銅盤這件氣運寶器橫空而出。
哢嚓!
砰!
圖騰銅盤橫擊長空,擊碎刀芒,在羸盈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息間,正中五官。
辟地境第三步強者,身體強橫程度可想而知,哪怕是如此,在圖騰銅盤的招呼下,羸盈絕老臉直接掛了彩,鼻子凹了進去,腦袋猛地往後揚起,身子被拍飛。
轟!
夏拓揮手,圖騰銅盤回歸,在自個家裡,還是氣運寶器好使。
不過,這臉還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