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眾人回應,他接著說道“就算是能找到,咱們又能如何?
更何況,大祭司已經明說了,這次問題的緣由,歸根結底還是咱們大夏製度問題,而且背後推波助瀾的勢力,手段也很隱秘,正在悄悄的指引外麵的家夥,來為難大夏。
大夏集權的城域製度打破了原有大荒的部落製度,本來打破就打破了也沒什麼,誰讓咱們施行的製度短時間裡積蓄了如此龐大的力量,這讓有些勢力感到害怕了。
所以誰暗中散發的這個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真的要舉世皆敵了。
既然如此,伸開十指不如收回來,握緊拳頭,域外地域廣袤,咱們的力量想要衝出去萬難,還不如回來修煉好內功,將咱們大夏自己內部錘煉成鐵板一塊。
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將邊荒治理好了,就算是外部想要攻進來,也會崩斷牙口,到時候咱們是進是退應對自如。”
“老閣輔老成持重。”
“老閣輔說的是。”
“附議。”
夏乾元看著眾人對老黿的主意讚同,他自己也很讚同,實在是大夏對外的勢力太過於薄弱,但凡有點可以和域外大勢力相抗衡,他也不會如此。
想了想,他開口說道“咱們雖說要收縮實力,但必要的人手還是要留下的,用來打探消息,這點螺長老還要經手去辦。
還有,既然固守本域,咱們域內的一些禍亂根源也不能留了,鎮魔司司主前不久遞上了文書,說是要閉關晉升境界。
我準備委任天劍侯劍一為新的鎮魔司司主,統領鎮魔司對族域再一次進行清剿。”
“可。”
“附議。”
“好。”夏乾元點了點,接著說道“這一次清剿的目標,就是在我大夏的地域上,凡是域外勢力統統絞殺,隻要他們敢建分舵就給他們剁了。
還有夏閣同時下詔各道域,將清剿邪魔的詔令一並發下去,凡是可以線索的族人,皆有賞賜。”
……
這一次族議之後,隨後數年時間,漫天流言蜚語愈發的混亂,讓人感到驚駭的是天穹上出現了第三頭金烏。
隻不過這第三頭金烏,似乎有些不一樣,時而出現時而隱匿,似乎高興了就出來上一天班,不高興就躲著不出來。
三頭金烏並世,這下可徹底亂套了。
什麼天地動亂,有人忤逆了秩序,反正吹牛逼又不用負責,大荒上無數的武者開始了各種吹噓,誰比誰吹的更狠,就更能表現自己知道的更多。
反倒是一些個傳聞中修衍命運的老家夥們,一個個隱匿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在邊荒,大夏鎮魔司接連出手,從東部天關到西部蠻荒,從南部古地到北部大水,山野之間,城池之內,隻要有作惡作亂的家夥,甭管背後有沒有牽扯域外勢力,都在打擊的範圍。
外界的動亂,對於天爐山下紫氣汪洋籠罩中的身影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山巔紫氣雲海衍化著天地景象,一會是蒼茫的大山,一會是寬廣的大河,各種景象在不斷的變幻著。
當然,無論景象如何變化,這裡的氣息都無比的靜謐,嗚嗚知道這是夏拓最重要的突破,自然保證了這裡安穩。
這一次晉升王者,也算是水到渠成,就算是沒有得到本源太陽之力,以他原本的底子沉澱個千八百年,也能堪破王者關卡。
晉升境界,是為了讓生命層次進化,讓體內一切完美的切合。
月華如水,金烏雖說多了,好在大荒上的桂月還正常散落著月華,潺潺月光灑落在紫氣汪洋上空,透過紫氣落在夏拓身上。
他身上流溢著純淨陽和的氣息,整個身體好似一團生機源泉,虛幻的火焰在頭頂輪轉,生機潺潺,神火跳動,生命的韻律在交織。
哢嚓~
坐在天爐山數十年宛若一塊磐石的夏拓,身上傳出了一聲破碎的聲音,好似一重泥胎碎裂,濃烈的生機轟然衝出,締結著古老的符文,衍化著莫名的神韻。
如此同時,黑白聖光衝天而起,自夏拓體內衝出,每一枚都呈現一種陰陽締結的樣子,神韻天成,足足有十二億九千六百萬道。
這一刻,整個鳳凰城範圍內,近十三億道符橫空,恐怖的氣息籠罩了天地,群獸蟄伏,眾人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絕域之中。
鳳凰城經過大夏這麼多年的發展,早已經大不一樣,草木綠樹成蔭,靈木老藥吞吐著芳華。
就在這瞬息間,眾人眼中所能看到的綠意,正在凋零、死亡,短短時間內生機就被分解。
生命消逝了。
一切都化為了枯黃。
這……
眨眼間,這些凋零的草木,再次煥發了生機,一下子綠意盎然,生機滂沱。
“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生機在凋零,生機又回來了。”
“死了怎麼還能活過來。”
城中很多武者都朝著大夏族庭的方向望去,是誰在修行。
族庭。
“十二億九千六百萬道,總算有些火候了。”老黿望著天爐山的方向,麵露沉吟。
武道修行到了最後,可以說是言出法隨,法的本質便是修行的道法,修行到極致,可以將法為己用,宛若自身的一部分一樣。
而想要修行到這種境地,並不容易,隻有將道法符文修行到十二億九千六百萬的會元極數,才能將法進一步蛻變,進而邁入禁忌法的門檻。
這個時候的法,和先前的法有著天差地彆的差距。
天爐山巔,夏拓雙眸沉寂,精神世界中元神燃燒著天火,雙手勾動法則,演繹著自己的法。
生死法乃是真正的禁忌法之一,可惜這些年來他並沒有真正發揮出其中精髓所在。
嗡!
精神世界中,夏拓元神突兀的蒙上了一重紫色光華,華光在元神之上化為一方華蓋,遮住了元神。
緊隨著,這方華蓋上空,好似受到了衝擊,發出了嗡鳴。
這刹那間,漫天顯化的道符神異宛若泡沫一般消融,
同一時間,夏拓雙眸開闔,朝著天穹無儘的紫氣望去,雲霧繚繞,看不到其他東西。
“等了你這麼久,這才出手你真的很挫。”
淡淡的聲音,沒有傳出天爐山。
哢嚓!
天爐山上空紫氣湧動,一道黑色閃電迸發,雷霆中一輛雷霆戰車從天穹極深處滾滾而來,拉攆的是一頭獨角雷獸,生有龍角,猙嶸無比。
雷獸駕馭黑色閃電而來,裹挾著天地大勢,戰車中是一位通體都繚繞著銀色雷霆的少年,一股煌煌神聖的大勢從其體內散發而出,就好像從骨子裡透發出來的一樣。
“卑賤的人族血脈,你想死嗎?”
夏拓再次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剛剛說錯了。”
“你不僅挫,腦子也有問題。”
他閉關晉升開天,這個時候來不就是找麻煩的,還大言不慚說他夏某人找死,這不是腦子有坑是什麼。
閉關之初他就覺得會有劫難降臨,也猜想了出手的人。
問題是,這神韻天成的東西,是哪一路的?
身上的氣息太純正了,那股神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比當初的西北靈族人還要古韻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