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西宴的身形微頓,轉頭睇了一眼許橙,眸光已然沒了剛才的溫度。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喂你怎麼這樣啊!出爾反爾!虧你還是堂堂一軍統帥呢!怎麼能夠言而無信呢?”許橙氣呼呼的嘟囔道,臉上滿是不爽。
裴西宴眸光陰翳,“我從來沒有主動答應過給你自由。”
言外之意便是那所謂的自由書是你自己寫的。
許橙急了,“就算是我自己寫的,你自己的章總要認吧?”
裴西宴“是你從我身上翻出來蓋的章。”
許橙不敢置信的瞪著他,許久,才深呼了一口氣,“我不是跟你有婚約的許晨,你為什麼不肯放我離開?雖然這個自由承諾書我得來的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吧!你倒好,恩將仇報的將我扔到青樓,若非我自己機智的化解危機,我現在是不是隻能任由那些男人欺辱?”
她委屈得不行,積蓄已久的情緒就這樣突然爆發了,劈裡啪啦的將自己心中積壓已久的話說了出來,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哽咽,“我是個物品嗎?你生氣的時候不問緣由就一腳踢開,開心的時候又強行將我禁錮,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憑什麼這麼對我?”
她黑梭梭的瞳仁此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但表情卻異常的倔強,死死咬著下唇。
裴西宴沉沉的盯著她看了幾眼,最後停留在她泛著水光的眼睛上,抿著唇不發一言的轉身走了。
許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控訴了半天卻得不到一句回應。
看著裴西宴離開的背影,她氣得不行卻無從發泄。
……
翌日上午。
許橙洗漱完畢出了房間就看到小景在那擦桌子,不由得愣住了,小景不是在廚房幫忙的嗎?
怎麼來她這裡打掃衛生了?
聽到腳步聲的小景轉過頭,甜甜的喊道“許姐姐!”
許橙走過去,“真是你呀!廚房不忙嗎?”
小景笑嘻嘻的說道“王管家說從今天起,我就服侍許姐姐你啦!”
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稱呼,訕訕的撓了撓腦袋,“其實我就是個廚房的粗使丫頭,隻會乾一些打雜的活,笨手笨腳的……我都擔心自己勝任不了這份工作。”
許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瞎說什麼呢!我不需要人服侍,既然你來了,就當陪我聊聊天就行了。”
丫鬟那一套她是不習慣的。
小景受寵若驚的想收回自己的手。
許橙沒有鬆手,“你都喊我許姐姐了,可千萬彆當自己是丫鬟。”
如今她在督軍府裡能說上話的也隻有小景這丫頭了,簡單淳樸,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她就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天天宮心計似的你來我往,活得多沒意思!
小景窘迫不已,“我不敢,王管家說不能喊‘許姐姐’,要稱呼主子……”
來之前,王管家是千叮嚀萬囑咐她一定要伺候好許小姐,不可以偷懶,她是既驚訝又開心,她不過是府上一個最末等的廚房小丫頭,竟然能有幸伺候主子。
就連何媽都說她是走了狗屎運了!
她心裡自然開心,許姐姐是她見過最漂亮最心善的主子!一點架子都沒有,還讓自己喊她“許姐姐”,所以剛才見到許姐姐的第一眼她就忘了王管家的囑托了。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許橙打斷了,“彆!千萬彆喊‘主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喊我‘許姐姐’,如果誰喊我‘主子’我會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