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陽被他嚴肅的神情和話語嚇到了，點了點頭，道“我說出來，你不許笑我。”
裴緲用力點頭“我不笑你，說吧。”
李雪陽道“我最近夜裡睡覺總是不太安穩，還做夢，第二天起來，身上衣服就全脫掉了，丟在一旁，起初我嚇壞了，就悄悄在房間裡放了一個便攜式的監控，之後果然又遇到了這種情況，我查看監控錄像，發現居然是我在睡夢中自己脫掉的衣服。”
裴緲問“是夢遊嗎？”
“應該不算夢遊吧。”李雪陽道，“監控錄像裡，我一直都躺在床上，沒有下床，就這麼迷迷糊糊中脫掉了衣服。”
裴緲問“那你做的什麼夢？”
“我……”李雪陽想說，可欲言又止，雙頰沒來由地紅了。
裴緲催促“說啊，不要隱瞞。”
李雪陽沒辦法，隻能支支吾吾“做的……春夢。”
裴緲聞言愣了愣，隨即問道“經常做嗎？”
李雪陽雙頰潮紅似血，在裴緲麵前交代這些，感覺太難為情了，要不是裴緲說可能會沒命，她是絕對不會說的，她又支支吾吾回答“基本……每天晚上都做，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
裴緲若有所思地自語“少女思春做春夢屬於正常現象，可每天晚上都做……這就有點不正常了，對了，你夢中的畫麵是什麼樣的，能描述一下嗎？”
“這個不行！”李雪陽連連搖頭。
裴緲問道“是不是……有點像島國的電影那樣？”
“哪有那麼誇張！”李雪陽趕緊否認，可是想想不對勁，趕忙強調，“我沒看過島國的電影！”
可她的這句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不要偏我。”裴緲道，“這事很嚴重，你難為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彆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李雪陽無奈道“好吧，我就看過一次，大學室友看的時候，我偷瞄了一眼。”
“我不是問你這個。”裴緲有點哭笑不得，道，“既然不像島國電影那麼誇張，那是什麼樣的畫麵？”
“這很重要嗎？”
裴緲道“挺重要的，我得詳細了解情況，才能幫你判斷你出現這異狀的原因。”
李雪陽道“就像港區以前的一些電影，你懂的。”
裴緲點了點頭，又問“那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
“真實感啊。”裴緲道，“在夢裡的感覺，跟真實中的感覺，有沒有很接近，很相像？”
“你……”李雪陽咬了咬唇，有點氣惱，“你是不是故意來讓我難堪的，問的都是什麼刁鑽問題，這個問題也很重要？”
“相當重要。”裴緲嚴肅道，“我得判斷你當時所處的狀態是夢境還是幻境，說吧，真實感怎麼樣。”
“不知道。”李雪陽也顧不得淑女形象了，鬱悶地翹起二郎腿道，“你以為我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嗎，我又沒做過那種事，怎麼知道真實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反正蠻舒服的。”
裴緲問“那如果給這個舒服程度打個分，1到10分，你打幾分？”
李雪陽雙頰再次通紅，濡染蔻丹，良久，她輕咬了一下嘴唇，道“9到10分吧。”
裴緲點了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在夢中，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對象是誰？”
一聽這話，李雪陽的臉更紅了，她趕忙道“我……我怎麼知道，夢嘛，怎麼可能看得清臉。”
裴緲蹙眉問“真的不知道對象的身份？”
“不知道，都說了沒看清臉。”李雪陽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手一直在不自然地撥弄衣服。
裴緲知道，她說謊了，既然已經確定她說謊了，那就好辦。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看來，李雪陽每晚不是做春夢，而是處於一種比夢境要強很多的幻境之中。
裴緲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李雪陽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告訴彆人。”
裴緲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良久，他轉頭望著李雪陽，緩緩道“從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有兩種可能，如果想要進一步作出準確的判斷，那我需要親自看到你處於幻境時的狀態，今晚你睡覺的時候，我在一旁守著。”
李雪陽趕緊雙臂擋在胸前，警惕地望著裴緲“你想乾什麼，趁機占我便宜？明知道我會在夢裡脫衣服，還要在一旁守著？你圖謀不軌！”
“不要誤會。”裴緲擺手道，“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好人……啊呸，說錯了，我不是壞人，我跟你直說吧，你的情況，不是中邪就是中了降頭術，短期內可能還好，當如果持續時間長，會很危險。”